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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舌头的老妪当然做不出任何回答,二十多年非人的折磨已经令她识尽面前之人善妒的可怕嘴脸。
老妪的年纪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却是目光浑浊,尿涎难控。
季皇后漠然地望了她一会儿,轻声道:“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送她解脱吧。”
*
辜辛丞做宴再次请了守备军统领谭元过来。
他已经可以判断出,谭元是皇后的人。此人油滑又贪婪,既如此,稍作周旋,亦可为他所用。
梵兴帝列出的那份暗访名单,其中十之有三已经被他彻底拔除。剩下那些运气不好被君王所疑的,还有一心为民的股肱,辜辛丞不去动,却有的是办法叫他们站到自己这边。
“辜大人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谭元鼓着肚子,坐在席位上哈哈大笑,“手段了得啊。”
辜辛丞倾倒金樽玉液,别有深意地道:“谭大统领于守备军中屹立高位十年不倒,才是真正的独出手眼,架海擎天。”
互吹的话点到为止。
谭元一口闷下美酒,挠了挠咯吱窝,语气似有抱怨:“只干坐着,没意思啊。”
谭胖子的喜好,辜辛丞当然打听得一清二楚,手掌轻拍,一水儿的名妓歌女鱼贯而入:“早给你备好了。”
琵琶乐弦余音绕梁,酒到酣处,谭元甚至走上高台,两片脸颊通红一片,与众女乐悠悠地共舞。左拥右抱,好不快意。
其中一名蒙着黑色面纱的绝艳女子十分面熟,在乐弦和舞步的节奏下,旋跳起舞,数次巧妙地避开了与谭胖子的亲密接触。
间隔里,偏头对台下的辜辛丞悄然点头,一只雪白的柔夷轻触谭元的后脑勺,又在下一刻如鸿雁般欲拒还迎地脱离舞群,轻望过来的美眸魅惑流转,简直搔得谭元浑身酥麻不已:“美人别走,美人!”
正是潜伏入歌舞伎队伍里的曲靖枝。
各种动静直到半夜才息止,曲靖枝一脸寒意地走出客房,来到大厅,厅内正是等候许久的辜辛丞与付阑玉。
辜辛丞没什么表情,付阑玉则是满目关怀和怜惜,一见人就急切地跑过去:“没事吧,那胖子有没有对你无礼,哪只手碰的,我这就去废了他的那只猪蹄子!”
曲靖枝被成功地逗笑,片刻后有些凝重地说:“胖子嘴挺严,但你的药也很好用。能套出来的东西,我都拿到了。”
辜辛丞将目光移向她:“先说你的事。”
曲靖枝摇头:“其实都是一件事。我父之死乃是皇权博弈所致,辜宰辅身故的原由又何尝不是与之相关。七年之前,梵兴帝曾将先帝之弟,也就是那个跛晋王,远远从晋阳召来一段时间。”
“不知者都以为那是当今圣上的一片孝义,不忍孤寡残疾的皇叔晚年凄苦。但身为守备军统领的谭元却知道其中内情,那时梵兴帝连续半个月夜不能寐,常恐有厉鬼趴于皇城之上,与他索命。”
“他惧怕冤魂遗恨之说,就把同样具有皇族血脉的晋王哄进宫,为的是给他担负这份罪孽的报应。”
此言一出,付阑玉紧紧锁眉,不禁道:“皇室的荣耀,当真是由血肉堆砌的。”
反观辜辛丞却没什么大反应,因为他对一切其实早有预料:“辛苦二位了。”
曲靖枝常年在江湖混迹,倒不在意这些,只说:“我还是比较担心段公子,离他进入皇宫,已过去了月余时间。”
付阑玉亦言:“我配的那些药的确是一顿不落地送了进去,可谁能担保,果真能入了病患之口。”
辜辛丞面上不显,心事却被他二人说了个尽。
是啊,一个多月了,他想护住的那个人,是否还安然无恙?
书房里那些被他翻看了数十遍的条策早已深深印刻入脑海,但还是怎么都看不够。
北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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