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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允被他死死搂在怀里,耳边尽是清晰褚廷筠规律的呼吸声,还有……不远处一声微弱过一声的呼救,依稀能听出是女子的音色。

他在褚廷筠鬓角边点了点头,这人便立马会意地松开他,转而牵起叶淮允的手,一起往草丛走去。

四周没有烛光照明,高大灌木被月光在地上倒影出斑驳深影,将草丛中的事物埋藏。

两人寻着那愈渐低迷的呼吸声走往草丛深处,突然,叶淮允的衣袍被一双手从后面抓住,令他不自觉一颤。

“救命……救救我……”

两人立马顿住脚步,叶淮允蹲下仔细察看不断求救的人。

他能感受到女子抓着他衣袍的手在不住颤抖,还有粘腻却冰凉的血液随着女子无力的颤动擦过皮肤,情况实在是有些糟糕。

“我先带她回房里。”叶淮允道:“你派人去请大夫。”

说着,叶淮允就将女子拦腰抱起,飞速往房间赶去。

“……谢,谢谢公子……咳咳……”路上,女子想要向他道谢,但竭力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宛如沙漠中几日未沾水的旅人,几乎让人辨别不出字眼。

待回到房中将人放在软榻,叶淮允从小瓷瓶中倒出一粒药欲喂她服下。女子嘴唇费力张起一条唇缝,但下一秒,却猛地咳出一口血来,尽数吐在了叶淮允墨色夜行服上。

他再低头看去,女子四肢无力地垂落下,已然咽气了。

恰巧褚廷筠推门进来,叶淮允抬头望向他,气虚疲惫,“晚了。”

人已经没了。

褚廷筠短暂地闭了闭眼,算作哀悼,而后走到塌边检查起女子的死状。

烛火映照下,女子的脖颈上有一条极深的勒痕,仍在不断渗出血迹,和昨日早晨发现的那名死者相同,可见是同一个杀手所为。

而他们方才一直在屋顶上盯着段夜的一举一动,段夜绝对没有出门的可能性,更枉论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难不成……他们怀疑错了?丁府下人口中的“女鬼”并非段夜,而是另有其人?

叶淮允正沉思着,褚廷筠突然道:“你闻到什么味道没?”

“味道?”叶淮允深深嗅了两下,眼瞳突然放大,不大确定地反问:“脂粉香?”

刚刚在段夜屋顶上闻了太久的馥郁香气,导致他将这种味道当成了一种习惯,从而完全没意识这个女子的身上有股很浓的脂粉气。

“嗯。”褚廷筠点点头给予他肯定回答,又道:“而且我刚刚检查过,她身上并没有涂脂抹粉,所以这股子气味是从别人身上沾来的。”

而这个别人,大概率就是杀人凶手。

褚廷筠把女子的脑袋微微侧开,让叶淮允更清楚地看见那伤口,续道:“你再看她前脖颈的勒痕,并非垂直于皮肤,而是……向下的。”

叶淮允把女子的衣领拉下来一些,果然……

可什么样的人用细绳圈过脖子后,用力时会让勒痕倾出向下的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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