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70(2 / 2)

加入书签

百谷先前被贴着同一张面皮的男人骗过,此时浓情到了喉头,也得强迫自己冷静问他:“你还认得我么,我是谁?”

津滇的眼珠动了动,极生硬极干涩,他从看向虚空的眼眸收敛到近处,认清了人,用渴了一百年的声音喊他:“百谷,想情郎了没有。”

他跟那些回忆中的声音很不一样,因为相爱时和分别后的声音理应不同。

百谷觉得委屈,自己遭了好多罪才又看到他啊,为什么这么难呢。

他把脸埋在津滇身上,唤道:“相公!”

津滇费力地环手抱住他:“百谷,我的百谷,你好不好?你不是舍了我走么,到底是来找我了?”

百谷闷闷地:“我不会再走了,我不会再为任何事离开你了。”

津滇气息微弱,吻着百谷的眼睛,将他的眼泪沾在自己唇上,像久在沙漠里的行商翻找出一千年前余下的酒,蒸发得只剩一滴。

“你那天上山哭得好厉害。我就知道,你肯定后悔了。”津滇无力地笑了一下:“百谷,我现在在……”

百谷正听着津滇说话,突然脸上骤疼,瞬时脱离了意念,中断了与津滇的联络。

“嗯?”百谷睁开眼,看见他爹怒气冲冲的表情。

他愣了一愣,赶紧把胳膊从他爹的脖子上松开,擦擦沾在他爹脸上的口水,把他爹抬着要扇自己第二巴掌的手扳下来,扭头钻进了被子里。

——不、活、啦!

他初次习得此术,不会控制在意念中的言行,心里想的口里就说出来,转而在现实里对自己的父亲动手了!

“气死我了,什么仙术,整日坑人。”

百谷躲在被子里不出来,臊得脸和脖子越来越热,用力蹬床板:“若不是要救人,一学都不想学!”

“你还有理了,让你学的是这个么?”

白沃看着一床鼓鼓囊囊的薄棉被,用脚踢他:“又是‘情郎’又是‘相公’……几时过门了,我怎么没瞧见,还喊得这么亲?”

百谷“啊啊啊”地叫着反抗:“你把我丢了,我不就去找别人?别人待我好好的,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他露出一对眼睛来重申:“待我可好了!”

白沃紧紧抿着嘴唇,心里刺痛。他感觉自己命途里最重要的一环被窃取了。

用了近乎百年养出来的儿子,才过了二十载就不再属于自己。像不像按时序降下春雨秋霖滋养出的五谷,最后被人收割满仓的情形?

他恩待了世间,世间离了他也有各样的欢喜。儿子离开他,兴许更快乐。

白沃自知应星徵士有尘埃,随时回归天脉,破败的肉身将来会收置于凡人的狭小坟冢里,不如应允了百谷的要求,给他选个伴儿……做父亲的叹息道。

九鸩是自小看起来的孩子,熟知其宽厚品性,有耕农中难得的书卷气,既好学虚心,又有壮志报复,不仅自己中意,百谷也喜欢。

那就他吧,就这样安排便好。

白沃甚难启齿,好不容易压下异样情绪,磕绊说道:“……九鸩来找我时,倒是与我坦明,说他愿意照顾你,你也,也能看上他的话……”

百谷敞开小被子,露出个通红的小脸:“嗯?跟九鸩哥有什么关系?”

白沃眉头一皱。

百谷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