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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谷曾经就是这样笑不休的少年,踏舟妙舞,斜枕高树,喊上阿兄去看小象在泥坑里打滚。后来胸中有了闯荡远方的志向,甘愿漂泊无定、忍耐孤独也要活得光彩。但世道并不光彩,百谷快速地见到了它的险恶,被打被卖,因此挫光锐气。
只有津滇是收获来的,是世道给他的补偿。
只有津滇的眼神可以把他点燃。
百谷体如游龙,趋步若翔若行,是红尘倚云是梅花春雪,潇君不再击节,伸出双手要抱他,百谷便转了一圈委身投怀,欢笑相吻,形影与共,窟中的月华顿时收敛了。
“我美人……”
潇君摸着他淋汗火热的背,细条的骨头分明在掌里,剥开便是美味。又有些游移不定是否要真下杀手,毕竟剥开之后,无法再合拢生出活人。东山之外的人祭已携黄金与黍米的长队出发,忍到那时再开杀戒也不迟。
潇君瞳中雪花忍不住扩大,要仔细看百谷,百谷却没个正形,累得躺在地上仰着头问:“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在哪儿呢。”
“我今日所见,更甚以往,万人之贡物不过薄酒赝珠,来日得了更好的再给你。”
百谷见他耍赖,就摇晃他胳膊:“我现在就要,现在,立马。”
潇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洞窟南墙十寸处的地方,还是说:“带你出去如何,困在这里是不是腻了,我们去找会说话的乌龟。”
百谷正要答话,却听得洞外有物嘈然大吼,如洪鼓齐响、重潮卷项:“潇君!”
青年的耳朵震得发麻,立即捂住,慌乱问他:“什么声音?”
髑鹘庞然魁梧,似鸟似兽,六首一共发声,叩顶盲聋,骨爪捅破岩峦,顿时洞口被落石所掩,百谷以为是岱耶来找麻烦,惊骇地抱住潇君:“怎么办?”
邪魔做戏被打断,心里气恼,转头安抚他:“我去杀他,你不要动,恐怕他先来杀你,就拖我后腿。”
百谷忙道:“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潇君也捏他的鼻尖:“这话就吉利了?”
潇君负手转过金鞭,抖身一抽,变作无数影,清脆劈开落石浮尘,再一晃“嗖”得飞出,硬撞在髑鹘探头探脑的长喙上,把鸟兽撞得翻滚出去,砸落黄泉中。
百谷不知他何时有了兵戈,虽疑惑却只能留守洞内,颤出两手的冷汗。
髑鹘起先有三首三翼,眼观六路机敏非常,后来随着修炼不断蜕形,又添三首,分能吐雷火与毒瘴,克了九泉九狱大部分的生魂死灵。
潇君知道早晚有一日要除它,暗暗下了功夫,此时甩出金鞭缚住两只鸟头,单用雄豪臂力就把三丈高的髑鹘撂倒,连续摔打几次,鬼嘶狼嚎,就算铁衣也碎。搅得满河死人浮起,崩山轰震,髑鹘晕头胀脑地爆出力量挣脱,腾飞半空,喷出三颗滚地雷火,电闪在浓烟中崩裂,急急在他四周炸开,燎烧四起。
潇君所立之处苦火不息,半晌无人出现,除去心患后六首齐笑,尖锐刺耳,悄然观战的众鬼一齐叹声。
然而有一转机。
盘鞭销铄,邪魔骁勇,从冰御火、以金泄雷,矫健肉身从黑暗里冲至髑鹘翼下唯一死角,鞭节拉宽,撑出铁刺,须臾间甩进髑鹘的骨肉里,鞭笞棘割,再一拉拔,整张皮都给它拽下来。
“该死!”
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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