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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中,他像是从癔症里抽离出来,如同鬼怪一样浮在半空看着陶汛被人剖食肢解,心脏泡在一滩血液中接连着血管发出轻微的震动,有人切断了陶汛的口咽,沿着他的食道后壁与颈椎分离,最后直达胸腔入口,彻底切开了他的腹部,而医生却代替了陶汛承受了这个过程的所有痛楚。

不该是这样的,这原本是件令人快乐的狂欢,甚至有一瞬间,医生觉得吃掉也没关系,再去寻找下一个替代蝴蝶的礼物。

可是一点也不行,他无法咬下陶汛身体上任何一块血肉,陶汛是哀叹之河上燃烧的冥焰,他将医生心中歇斯底里的疯狂焚烧成一片虚无的灰烬。

医生将那只几乎被手术刀穿透的手指放进陶汛的嘴里,他躺下来拥抱着陶汛的单薄的后背,在指尖触到陶汛舌尖上的伤口时,他们的血液混淆着粘稠的唾液以另一种方式交汇到了一起。

“我在这里。”医生吻着陶汛的后颈,他闻到陶汛温暖的肉体上透出香气,轻声说道。

医生准备用兰夫人送过来的肉类招待顾警官,他的左手拇指缠上一层薄薄的绷带,在进门时敏锐的顾警官关切地询问了他的伤势。

医生回以出一个淡笑,告诉顾警官,这只是一个极小的失误。

医生的房子里异常整洁,这或许是他作为一名医生的通病,过度清洁的家具几乎看不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顾警官坐在客厅里,看着沙发旁的木几上摆放着一只三头犬,在神谱中,这种生物就住在冥河岸边,为冥王看守死之门,它是地狱的象征,也是黑暗中的邪神。

联想到上次在医生诊疗室中看见的石雕女神像,顾警官笑着问道:“你好像很喜欢希腊神话。”

医生为顾警官烹煮了一杯英式红茶,他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之后却道:“这与罗马神话有诸多牵连,每个故事都非常有趣。”

“那你最喜欢那个故事?”顾警官自然地说下去。

医生的眼神缓慢地看向庭院中的某一朵花,他道:“阴间的哈迪斯喜欢穿着斗篷挥剑砍去神灵的翅膀,他将那些哭声和眼泪汇聚成黑河,他就在乐土与地狱之间,等待着被审判者渡河而来。”

顾警官听着医生的讲述微微愣神,医生的话让他想起那位至今被关押在监狱中的死刑犯,那个人说起杀人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他们都太过吵闹,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就应该被消除,远方的哭声如融化的青铜流淌在苦难之河中,他将死者引入祥和的极乐岛,这样世界才能完全安静下来。

那个犯人疯魔的样子犯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他像臣服于冥神哈迪斯脚下的恶犬,凭借杀戮获得力量。

“这只是个故事而已!”顾警官紧皱着眉头,他对医生说话的时候带着对那名死刑犯的愤怒,等到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医生却报以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你需要休息。”医生道:“你的情况比以前更糟了。”

顾警官扶住额头,低声说了句抱歉。

医生倒不以为意,他同样安慰着顾警官:“这只是个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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