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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眉心,“行了,你去忙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兔崽子一个两个的不让人省心……”

下午两点半有一台手术,聂哲远没有时间反应,甚至不能多跟梁大夫解释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然而说出来的时候连自己都感觉到空泛又无力:“抱歉……我保证不会伤害他。”

他在去手术室的路上给梁思闻回消息:没说什么,放心,乖乖的,下午好好工作。

?

聂哲远七点钟到家时,客厅的灯亮着,但没人,他找了一圈,发现梁思闻在阳台晾衣服。

卧室没开灯,只有与之相连的阳台亮着一盏昏黄的夜灯,梁思闻就站在光下,穿着聂哲远的睡衣,拿着刚刚洗好的聂哲远的衬衫,正试图把褶皱抚平展。

聂哲远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身后拥住他,“怎么想起洗衣服了?”

“哲远,你回来啦!”梁思闻惊喜地扭头,一靠在聂哲远身上,顿时像没了骨头,哪里都软绵绵的,“你走路怎么都不出声,吓死我了。”

梁思闻指了指上面晾着的一排衣服,得意地邀功:“聂医生看看,我是不是很懂事?”

“是很懂事,”聂哲远亲亲他的耳朵,叫他:“宝宝。”

“噫……”梁思闻打了个哆嗦,一阵牙酸,“你干嘛这么叫我,怪吓人的。”

“就想这么叫你,”聂哲远用下巴蹭他发旋的头发,几次过后不想停了,似乎对绒绒的痒意有些上瘾,“小时候阿姨也这么叫你。”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爸早不让我妈这么叫了……”

聂哲远说:“叔叔又没说不让我叫。”

梁思闻心说那倒也是……等等,不是,这算什么理由?

聂哲远不理会他的抗议,长臂一伸,关掉阳台的灯。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光,星星点点,映在梁思闻的眸子里,他低头,吻上他的眼睛,仿佛也通过梁思闻,拥抱了这一切。

梁思闻的眼皮轻轻颤抖,再次睁开眼时,发愣似地看着面前的人,突然乖巧,“哲远……”

阳台上都是刚洗完的衣服,被洗衣液的味道包裹得密不透风,聂哲远却不服输,他在其中寻找梁思闻的味道,终于在颈窝处嗅到一丝柑橘的酸甜,仿佛他的标记,证明梁思闻的所有权。

“宝宝。”

“宝宝。”

找这架势是还想叫第三遍第四遍,梁思闻连忙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想叫就叫吧。”

晚餐是梁思闻提前准备好的,煮了锅粥,煎了两块鸡胸肉,炒了盘莲花白,这也是他目前掌握的全部。

难得一次角色调换,聂哲远坐在餐厅等,看着梁思闻在厨房进进出出,在餐桌上摆上自己笨拙的作品,再坐到他对面,要求他必须夸奖自己,夸满两分钟。

感觉很奇妙,好像他和梁思闻组成了一个家。

只可惜是虚拟的、有期限的家。

因为聂哲远确实缺少一个家,但梁思闻不缺,梁思闻终究要回到他真正的家的。

已是深秋时节,梁思闻睡觉的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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