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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就是喜欢,喜欢就会想见面,喜欢就会想接吻和拥抱。而这同时也意味着,如果有一天,喜欢要和烦恼划等号,梁思闻可能会比别人更加难过。
午休时间,住院部顶楼的楼梯间十分安静,偶尔能听到护士推着车经过的声音。
梁思闻踩在往天台走的第一节 台阶上,抱着聂哲远,有点想打瞌睡,在他肩头蹭了蹭,说:“我再待十分钟就得走了。”
聂哲远听出他语气里的舍不得,吻了一下额头,哄道:“没关系,晚上就能见到了,很快的。”
梁思闻从他怀里溜出来,故意说:“可是我又没说我晚上要去你家。”
聂哲远倚着楼梯扶手,长腿曲着,拼色衬衫慵懒随性,一双带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他:“那我去你家睡。”
梁思闻被他盯得脸红了,不知怎么又自投罗网,钻回人家怀里了,鸵鸟似地拱在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揪着胸前第二颗扣子,小声说:“你又什么都不做……说什么睡啊睡的。”
聂哲远轻笑了一声,攥住梁思闻在他胸前作乱的手,让他抬头看着自己,用指腹在他下唇上按了按。
“梁思闻,你想让我做点什么?”
梁思闻脸更红了,抿了抿下唇,嘴硬道:“……我不知道。”
他欲盖弥彰地说不知道,聂哲远怎会听不懂这明晃晃的暗示,可他只是吻他,吻得他软在自己怀里,什么也无法思考。
时间差不多了,聂哲远送梁思闻下楼,刚出电梯就碰见梁大夫。
“嗨,老爹,”梁思闻不生怯,直接自信打招呼,“好巧啊。”
“巧你个头,我怎么感觉我天天能在医院里瞅见你,”梁大夫捏住梁思闻的后脖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昨天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兔崽子,背影跟你特别像。”
梁思闻一边赔着笑,一边快速回顾自己昨天在医院的动线。
哪也没逗留,直接去了住院部找聂哲远,一起吃了饭,然后在值班室抱了一会儿就走了……好像没靠近梁大夫的活动区域啊。
梁大夫松开梁思闻的小后脖子,推了推眼镜,“然后我走近一看,不是你这个兔崽子。”
梁思闻:“……”
“行了,快去上你的班吧,”梁大夫大手一挥,让他麻溜滚,又转头对聂哲远说:“哲远,你一会儿来我们科,有个专家会诊听一下。”
聂哲远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梁思闻灰溜溜地走了,都不敢回头看聂哲远一眼,生怕被老奸巨猾的梁大夫看出些什么,上车之后还是隐隐不安,给聂哲远发了个消息:我爸没跟你说什么吧?
另一边,聂哲远跟着梁大夫进了电梯。
梁大夫没有按六楼,胰腺外科住院部所在的楼层,而是按了顶楼,他和梁思闻刚刚下来的地方,聂哲远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已经被宣判。
医院的电梯难得空荡,只有他们两个人,沉默不语,面对着电梯门的反光。
快到顶层时,梁大夫沉声开口:“你们俩……收敛着点。”
不一会儿,电梯门开了,聂哲远跟在他身后走出去,掐着自己的手心,问:“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梁思闻是我儿子,他那小脑袋瓜子里都装了点什么,我能不知道?”
“年轻人喜欢尝试新鲜感,随你们便,尝够了洒脱一点就是了,”梁大夫背对着他,“但是有一点,别玩脱了。”
“还有最重要的,别让他妈妈知道。”
他转过身看着聂哲远,平日里幽默风趣的人严肃起来,给人的感觉只会更加威严,“他妈妈如果知道了,我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会要求你们立刻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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