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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那样,残忍地向前延伸着。
岑教授出门去上班时,家里只有沈闻霁陪着他。但他不怎么离开自己的房间,沈闻霁也很难跟他说话。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好像分隔在两个空间里。
只有音乐,在任何空间里都能自由流淌。客厅一角放着他的吉他,沈闻霁拿起来就会弹一整个下午。琴声传到卧室,岑意靠在门上听一整个下午,闭上眼睛,好像能看到他第一次教自己弹吉他时的模样。
好想再看一次。
“我想退团。”
回家一周后,岑意把这决定平静地摆在餐桌上,“还没有告诉经纪人和祁燃他们。我想了很多天……觉得这样是最好的,无论是对我还是对Eureka。”
无法复明的焦虑和负罪感与日俱增,变成让他无法复明的心理压力,陷入看不见尽头的恶性循环。
一起做过几个月的练习生,他知道其他人有多优秀。没有他的拖累,Eureka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我想过了,就待在家里自己做做音乐也挺好的。本来我……也没有想过要当那种,很了不起的大明星啊之类的人。就算哪一天恢复了也不遗憾。”
岑意笑笑说,“爸,这样您也会更放心吧?我不会再过得那么辛苦了,就在家里……每天都陪着您。就像您期望的那样。”
他看不见岑教授变了脸色。不知道有多久没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连名带姓地叫他,“岑意,你可不是这样的孩子。”
“你向来都是有主见的孩子,想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但这次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这么多年你都坚持下来了……做了多少场手术,吃了多少苦头!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我期望的,是你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即使担心你,唠叨你几句,可永远都不会阻止你。”
岑教授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擦了把眼睛,却仍旧硬着心肠严厉地说,“想清楚再做决定。我的意意可不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餐桌上的氛围史无前例地降到冰点。这顿晚饭所有人都食不知味,岑教授率先起身离去,沈闻霁近日来已经养成自觉,整理好厨房再出来,岑意仍旧坐在原位没动。倒了杯温水推过去,看他双手捧着,笑得很勉强。
“我就说……会挨骂的吧。”
沈闻霁靠在餐桌旁,垂眼看着他,“真的想退团?”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岑意低声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但不能这么一直拖累别人啊,我总得做点什么。”
餐桌椅都是实木的,时间久了坐得背有点痛。他察觉到沈闻霁靠近,下意识地抬起胳膊,被抱了起来。还有一句贴心的注释,“你爸去书房了。”
“……”
岑意还没来得及紧张就被逗笑了,被他转移到沙发上靠得舒服了点,“你是不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因为要听很久,所以得换个舒适的姿势。
“也不算长。你最近都不怎么出房间,才没机会跟你说。”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他蹭掉拖鞋,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甚至说话时都没有朝着沈闻霁的方向,“我不想让你们失望……可我让你们失望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粉丝也好,朋友和亲人也好,不要让这些真正关心和喜欢自己的人失望。这份始终悬在心头的惦念,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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