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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心思。

任川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冲他晃了晃。

刚刚拔掉吊瓶,手背上还粘着止血棉,不见天日太久了,皮肤几乎是病态的白,手背上青紫的血管看上去特别突兀,唯有指尖回了点血,呈现出嫩粉色。

医院已经马上要熄灯了,任川的意思很明显。

江桓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半晌都没有吭声。

江桓这边默不作声,任川的思想直接就跑偏了,他往被窝里缩了缩,就露出了点头发和一双眼睛,跟个萝卜头一样,声音连带着有点发闷,“……用嘴也行。”

江桓还是没有反应。

任川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江桓连话都不说一句,这让他有点丢面了,好像上赶着求操一样。

任总在病床上重重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江桓,半拉腚都露在外面,“不愿意就算了。”

刀口还没有长好,这么大的动作,直接扯得任川疼出眼泪花来了,可是心中的那股子酸楚更加勾人眼泪,他就这么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吧嗒吧嗒掉金珠子。

像我上赶着似的,任总折磨着被角,又拽又咬的,像只更年期的吉娃娃。

好半晌过去了,江桓才终于回魂,他走上前,先拽了拽被子将任川整个包进去,别露着屁股在外面。

他弯下腰,凑近任川的耳朵,声音是沙哑的,比平常说话要低上许多,“……特别想。”

扭地像条蛆一样的任总停下来了。

江总说一不二地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快点出院。”

出院之后,是爆炒,还是翻来覆去地炒那可就都说不准了。

江桓刚要在陪护床上躺下,任川就把他给叫住了,“哎。”

江桓又坐起身,“怎么了?”

“陪着我一起睡呗。”任川拍了拍病床,“上来。”

江桓不是不想,而是有顾虑,“怕压到你伤口。”

“哎呀,没事儿!”任川装起大尾巴狼来了,“早就不痛了!都要长好了!”

他又是喊老公又是喊哥哥,一哭二闹三上吊,总算是把江桓给磨动了。

江桓几乎是拿出了全部的控制力,小心翼翼地翻上了病床,挨着任川躺下。

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没这么紧贴在一起睡了,任川久违地感觉到了安心,就这么舒舒服服地靠在江桓怀里。

江桓连胳膊都不敢放在他腰上,侧着身,鼻尖就抵在任川脑后,嗅吻一口,都是熟悉的味道。

“哥。”黑暗里传来了任川的声音,“晚安。”

“嗯。”江桓眷恋着任川身上的温度,那是多少个孤寂夜晚里他魂牵梦萦的,“晚安。”

放在平常,任总睡觉前怎么也得扭上半个多小时,不是刀口痛,就是药物作用的神经衰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整个一个大写的麻烦。

今天他算是老实下来了,怕江桓半夜偷偷跑了,还拿手指攥着他的衣角,睡死过去都不松开。

两人紧挨着,像冬日里两只相拥取暖的小兽一样。

实在是太舒服了,到了早起的时间,任总和江总谁也没能起来。

君王不早朝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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