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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情爱痴缠恩怨纠葛,他只觉得无聊。况且,故事中的女子贵为郡主,怎可能随意上京,更别说挑选当朝进士做夫君。
他偏头去看坐在旁边的崔瀚,片刻后微微勾起嘴角,仿佛找到了好玩的事。
崔瀚面色紧绷,手也扣住椅子扶手,整个人像是拉满的弓一般僵硬。
“啪!”
说书人猛拍醒木,吓得台下昏昏欲睡的看客全都清醒过来。
“书生早已娶妻,家中还有一子。她听同乡说相公高中进士,便早早收拾了行囊,上京寻夫。”
“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书生怎可能为了糟糠妻放弃将来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事情传到郡主耳中,她非但没有可怜同为女子的糟糠妻,反而还帮著书生一起谋害了上京的母子俩。”
“可就在郡主大婚当晚,新郎新娘却被发现惨死在洞房中,心肝皆被挖去。”
“宫里头派人来查,竟在新房床板下发现了一条女人胳膊,而郡主和书生的心肝正散落在这条胳膊旁边。”
看吧,他就知道,千篇一律的故事。
“可谁知,拷打完下人,他们却说糟糠妻的尸体早被丢进河里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府上。”
“吓。”崔瀚猛吸了一口气,半天吐不出来,看着就让人着急。
“郡主头七,碑上突然出现了一件被血染红的红衣!正是糟糠妻被害那日所穿的衣物!郡主陵寝,根本无能进,守墓人也吓得魂不附体,说从未看到有人进来过。”
“定是那糟糠妻化作厉鬼来寻仇了。”看客们窃窃私语。
说书人满意地环视四周,再一拍醒目,说:“可后来,大理寺的官员去调查此事,发现书生根本没娶过妻,更别说有孩子。与他同乡的人也从未听说过糟糠妻的名字。”
他故意伸手去拿茶杯,茶盖碰到杯壁发出“咔哒”一声。感觉到身边人的颤抖,他心情愉悦地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是怎么回事?”看客们傻眼了。
说书人神秘兮兮地越过台子,伸长脖子扫视着下面的人。
“传说,每月十五,曾被夫君背叛而化作厉鬼的‘血衣娘娘’就会出现,专杀结亲的男女,还会把他们的心肝都剖出来。”
“十五,忌红衣。”
他挑眉,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时间。正巧,今日十五。
“大人……”
“呵!!!”
还没等他话说完,崔瀚就从椅子上弹起来,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衣服。
前所未有的愉悦感油然而生,他噙着笑,说:“大人今日穿的衣服,倒是应景。”如此害怕,看来也是算清楚日子了。
当晚,他有意留在崔瀚房间里,等了半夜都没见崔瀚睡下。
“大人,您睡了吗?”他起身换上衣服,敲敲崔瀚的房门。
“睡,睡了。”崔瀚磕磕绊绊地说。
“小女子……小女子有些怕,睡不着。”他露出了顽劣的笑容。
“男女授受不亲,阿颜姑娘若是害怕,我去找侍女来陪你。”
“怎敢劳烦大人。”他声音低落,“是小女子打扰大人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崔瀚的房门“吱呀”打开。他顺利地进了门,却看见崔瀚手里拿着一捆绳子。
“你把我的手脚捆上,这样就没问题了。”崔瀚认真道。
好一个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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