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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陛下,回头我自会提点他。”
“这倒是无妨,他这般朕很欣喜,好歹有些活人气。”轩辕曜让宦官为自己更衣,“朕去大理寺,你去了国公府,先告诉赵之灿,就说不管如何,全凭心意便是,朕自会为他撑腰。”
帝后二人兵分两路,贺熙华去国公府安抚老国公、为赵之灿说话不表,轩辕曜先去了大理寺,待马不疑被传唤出来,先上上下下打量她半炷香的功夫,方慨叹道:“七年了,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察觉,不愧是朕的同科榜眼。”
马不疑低垂着头,并不言语,惨白面容上满是坚毅。
轩辕曜温声道:“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能说一句话,若你能说服朕,朕不介意为你开万代之先河。”
马不疑颤了颤,抬眼看着轩辕曜,黝黑的眼中似有泪光,“天启律、玄启律哪一条说过,女子不能科举?凭自己的本事考中了,为何不能为官?女子难道就一定低人一等么?”
第114章 番外一下:谁说女子不如男
当轩辕曜与马不疑在大理寺监牢中同科喜相逢时,贺熙华正在永兴坊颍川国公府的园中,与赵暲对坐饮酒,已为副相的赵之焕站在其父身后随侍。
“殿下为我那不肖子亲临舍下,老臣不胜感激。”赵暲虽这么说,可面色阴沉,实在看不出半分喜色。
贺熙华低头笑笑,“不瞒国公,此番我也是奉圣命而来。”
轩辕曜自己连中三元,在唱名时重登庙堂,因了这缘故,对同科举子颇讲义气,又因赵之灿温良忠厚,对他格外青眼。二人均喜楚地名酒武陵春,满朝文武就数赵之灿得赐贡酒最多。
“是么?”赵之焕欠了欠身,“敢问陛下有何圣裁?”
赵暲叹了声,明明幼时长子性情更为刚烈,幼子乖顺温良,可为何大了,却又是这个幼子两度让他操碎了心。
贺熙华缓缓道:“陛下对这门亲事并无异议。”
赵暲和赵之焕都面无表情地看他,最终赵之焕艰难道:“若臣未记错,这马不疑乃是个狱中的钦犯,犯得还是欺君大罪。”
“可若是从此以后,女官不再限于内宫呢?”贺熙华笑笑,“如果女子也可参加科举,在外朝为官,是否就谈不上欺君罔上?”
“这!”赵暲眉头紧蹙,“老臣以为这大大的不妥!”
赵之焕亦摇头不止,“就算是女子以太后皇后之尊摄政,都免不了牝鸡司晨之嫌,若是让女子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朝堂之上……别的不说,朝堂中衙门里男女混杂、日日相对,那岂不是坏了男女大防,人伦尽丧?”
贺熙华深知此举惊世骇俗,须得徐徐图之,便笑道:“赵相误会了,陛下的意思是在外朝设女举、用女官,将劝课蚕桑、敬老慈幼、婚嫁丧娶等事交由女官主持。”
“难不成我朝男子都死绝了么?”赵暲依旧板着脸,“当年舜有五人而天下治,武王却有十人。结果孔圣却说‘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以文母太姒之贤,都难登大雅之堂,不能算作治世之臣,何况今日妇人呢?”
贺熙华摇头笑道:“可亦有商之妇好、汉之班昭、唐之平阳,就说贵府,不也出过在武宗征伐突厥时代为摄政的文昭皇后?还有邓氏篡国时安南叛乱,随夫熊固将军一同守城的赵夫人;文宗时金石之学冠绝当世、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终身未嫁的赵珩县主,他们若是能入朝为官,一展抱负,难道会比哪个男人差么?还是他们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牝鸡司晨?”
赵暲语塞,半晌苦笑道:“陛下对颍川国公府爱重,臣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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