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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大人这般的端方君子耳边说了些什么,贺大人立时面红耳赤,皇帝犹嫌不足,竟在贺大人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后者几乎羞死过去,皇帝才悻悻地将众人尽数打发走。
起居注官打了个哈欠,祖传的起居注上写下,“青玄二年四月十六,帝幸后于清思殿。”
还有半刻,便是子时。
月光如水,洒在贺熙华的面上,亦如梦幻泡影。
轩辕曜沉迷地看着,从前的一幕幕走马灯般在脑中盘旋,他见过无可奈何的生之苦,无依无靠的老之苦,无计可施的病之苦,无千待万的死之苦,无以自解的求不得之苦,无能为力的爱别离之苦,无间是非的怨憎会之苦,无休无了的五取蕴之苦。
纵然他是真龙,在这无边苦海里,也无以自渡。
贺熙华许是累坏了,睡得极熟,轩辕曜看着他,忽而想起当年在临淮水灾时,贺熙华在县学安抚学子们曾引用的维摩诘经里火中生莲华的典。
就算这人世如无间地狱,但凡心怀仁心、手持仁术,无边业火中也能生出莲花。
他靠着贺熙华,合上了眼,很快睡熟过去。
梦里朱颜熙曜,心头莲华怒放。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章啦 正文结束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中间的时候特别忙 写的不是特别好 大家担待
会有番外掉落 大家想看什么?
第113章 番外一上:我本闺中一钗裙
转眼已是青玄五年,看似政通人和,四海承平。
然而但凡人活着,便有忧惧烦恼,贵如轩辕曜,亦不能例外。
这日,贺熙华放衙回宫,就见轩辕曜苦着脸坐在静室,翻阅着一卷卷画册。好奇心起,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定睛一看,发现正是长安闺秀的画册,或手执团扇、或凭窗读书,或放纸鸢、或荡秋千。
人人都天姿国色,也人人都大同小异。
“看够了?”轩辕曜的俊脸忽而贴近,在贺熙华面颊啄了一下。
贺熙华如今面皮也已厚到当着众宫人的面被“轻薄”亦能面不改色,只是瞥他一眼,“上次兄长已有些恼了,怕是不会再……”
“不是贺云升。”轩辕曜按了按眉心,“前两日国公又入宫了。”
赵暲早已致仕,为避嫌对朝事从不多言,那么他进宫,也唯有一事相求。
贺熙华也愁苦起来,“他还未放弃?”
“赵之灿也真是绝,从前只是不给他兄长面子,后来竟连国公府都懒得回,直接住在衙门里,之前求了朕好几次,想要接着外放,”轩辕曜叹了声,“可国公和赵之焕好不容易借了朕的手将他诓回长安,如何还能让他走?说什么君父同科,天下也唯有朕的话他还能听得进去,务必让朕再为他张罗一门好亲才罢休。”
贺熙华失笑,“你上回张罗的……”
轩辕曜尴尬道:“这些都是赵家相中的,让朕再掌掌眼。你是中宫皇后,外命妇归你管,不如还是你定夺吧。”
贺熙华只瞥了一眼,便将那些卷轴递还给他,迟疑道:“朝野风传,陛下还未听闻?”
轩辕曜茫然,“既然是你们私下议论,哪里那么容易传到朕的耳朵里来。”
“赵家二郎怕是……用不着这些名门闺秀了。”
“什么!”轩辕曜震惊道,“你的意思是,他不举了?”
贺熙华被他气笑了,“我的好陛下,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朕不是欲求不满嘛,”轩辕曜摸了摸鼻子,随即恍然大悟,“难不成他断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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