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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王秦典往后坐直了身子,故意迟疑道:“长安乃天子脚下……”
“姓陈的不是要被撵去江南么?”陆几跳下地,披衣散发,懒洋洋地笑了声。“待他一出长安,便通知卢阳范家的人。”
陈景明查办卢阳范家在江南道鬻官一案,结果在大理寺夜讯范勋,范勋便死了。如今尸首还被卢阳范家长房供在灵堂尚未下葬,这血海深仇,压根不须旁人挑拨,只消把陈景明被逐出京的消息稍微提点一两句,后头的,就当真如陆几所说,一了百了。
安阳王秦典内心盘桓已毕,再看陆几,忍不住带了几分真切笑意。“哦?须待他出长安?”
“明日,某与几位长安世家子,”裴元手指轻捻茶盅上的浮凸云纹,轻声道:“须同去范家吊唁。”
安阳王尚未来得及开口,陆几却摇了摇头,断然否决。“不成,你不能亲自去说。”
裴元抬眼望向陆几。
灯火辉煌下陆几眉目微动,笑容莫名多了分戾气。“我与范勋平辈,是他几个儿子的长辈,我去说!”
安阳王秦典默了一瞬,端起茶盅,笑道:“如此,便劳烦陆家六郎。”
陆几扬眉一笑。“王爷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郝春:你丫耍流氓!敢挠小爷我的痒痒肉!╭(╯^╰)╮
陈景明:你个无赖、流氓、泼皮!你、你居然敢当众验货?!╭(╯^╰)╮
第38章 ——
第二日卯时,金殿,百官鱼贯而入议事。
永安帝秦肃却派人拦了陈景明,嘱咐他,让他一直在东角门外候着。日头渐渐升起,夏日烈阳照在陈景明连夜缝补过的绯红色官袍,身形佝偻着,低头弯腰,说不出的落魄。
就像一条被晾在烈阳下曝晒的咸鱼。
“卢阳范家一案,就此结案。”大司空程怀璟侧身坐在帝君左侧,微微蹙眉,淡声道:“然,御史台陈景明侦办不力,当领罚。”
长安城内真正的权贵世家早已连夜得到了消息,但还是均齐齐抬眉,假意露出惊讶的表情。
程怀璟注视这些心思各异的百官,内心无声冷笑,话语却听不出丝毫波澜。“卢阳范家是在江南道上被人告了,江南距长安,路途迢递,况,此案已着御史台协理、大理寺主办,此次结案,就交予大理寺去办吧!”
大理寺寺卿蓝湄与少卿裴元同时出列,恭声应了。
程怀璟揉了揉额角,看似不胜疲倦。永安帝秦肃立即倾身凑近,十二冠玉旒轻响,压低嗓门与程怀璟问了句什么,程怀璟摇了摇头。
再抬起眼,程怀璟一脸疲惫。“着,撤去陈景明御史台监察御史一职,恢复其白衣之身,今日日落前,必须离开长安城。”
撵人撵的如此急,群臣中倒当真有诧异的。
裴元扬起脸,不顾身后右侧陆几疯狂递眼神,昂然自若地追问道:“便,终身不得再入长安么?”
程怀璟盯了他一眼,殷红薄唇微分,似笑非笑。“裴少卿的意思是?”
“陈御史虽然官职被褫夺了,是个庶民,但他眼下与平乐侯爷尚还有桩婚约。”裴元施施然地拱了拱手,语气淡然。“不知大司空对此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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