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 2)
王老内侍冲他笑的越发意味深长。“夫人,侯爷可同你说了不曾?”
陈景明一愣。“说甚?”
王老内侍摇头长叹了一声。“咱这位侯爷啊,您别看他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诸事不放在心上,可实际上……”
王老内侍故意用力咂摸了下嘴,慢吞吞地道:“咱这位侯爷,自幼失怙,这心里头……苦的很啊!”
陈景明撩起眼皮,淡淡道:“哦?若是平乐侯爷活的还叫苦,那这天下也没几个人是不苦的。”
王老内侍像是看懂了陈景明的嘲讽,又像是没有,过了片刻突然文不对题地道:“如果老奴没记错,您是去年博学宏词科入选的状元吧?”
陈景明倏然抬头,双目如电。“老大人好记性!”
王老内侍笑的声音越发哑。“老奴,谢夫人夸奖!博学宏词科是程大司空仿照前朝规制想出来的,却是破天荒头一遭儿,广取天下士。夫人自幼苦读十数载,直至去年才得以跻身入朝堂,却叫咱家这位不晓世事疾苦的侯爷给夺了志,做了平乐侯府的夫人。夫人这心里头……怕是不能平吧?”
陈景明双眸微眯,冷声道:“恕下官不懂老大人的意思。”
王老内侍似乎微微有些失望,站在花丛中,拢着袖,半晌才摇头叹息道:“咱家侯爷心思单纯,自幼过得又极苦,夫人今后还是要多担待他些。咱家侯爷虽然纨绔,但实际上……”
“实际上,爷是个大写的好人!”郝春不知何时也跨步出来,腰间衣带松松地系着,雪白脸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一会儿不见,王baibai你就撺掇着陈大御史在玩啥猫腻呢?”
王老内侍撩起层叠垒摞的眼皮,意外地发现自从侯爷走出来,陈景明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自家侯爷。一双点漆眸内脉脉有情,虽然不言语,但是却满蓄温柔。
也就自家侯爷,大约天生是个瞎的。
王老内侍原本想说的话就拐了个弯儿,笑眯眯地打了个哈哈。“夫人在长安赁的宅院太过寒简,办公么可以,居家就诸多不方便,身边连个伺候人都没。再者,咱家侯爷身子骨弱,又不肯禁酒宴,也须有个人管管他。”
王老内侍转向陈景明,笑模笑样地道:“夫人何不索性就此住下来?平乐侯府总比您那间宅院舒适不是?您赁屋的那地段人多嘈杂,屋主也不是个东西,夫人您不过离开长安数月,屋主就要趁机把您的东西都给丢出去!要不是咱侯爷精细,特地派人去打点补了赁钱儿,怕夫人您这趟回来就没地儿歇脚了。”
他一口一声“夫人”,话里话外都在替郝春卖人情。至于最初替陈景明垫付房钱的太常寺寺卿陆奉常,那自然是一个字都不提。
陈景明倒是愣了愣。他这趟去江南道办事儿,走的急,回来后刚去宫中面圣就被一众学官拉去暗香楼喝花酒,倒是不曾留意过他在长安赁的宅子。
“夫人,”王老内侍又柔柔地袖着手笑,老脸笑成了一朵带褶子的老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景明还没说话,那边郝春已经大笑出声。“王baibai,你可别劝他了!他腰不好,什么乐子都寻不得,这种破事儿当然身边不能有人知晓。你让他到了侯府,这一天三顿鞭地补,可不就咱家阖府都闹开了?不妙,这事儿大不妙!”
郝春扬脸大笑的时候眉目生动,鬓角一对儿美人弯也像是活了。
是古书里写的,活.色.生.香。
陈景明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渐转幽深。他踏前半步,仰起头,逼视郝春,一字一句地问他。“哦?侯爷觉得,下官腰不好?”
“这不是你自个儿都认了的嘛!”郝春忍不住洋洋得意地笑,龇牙咧嘴,一脸小坏样儿。“兵部元侍郎家就为了陈大御史的腰,可闹了不少笑话!听说后来你还和元起掐起来了?他告你悔婚,你说他内闱不修、养女无方?”
陈景明与兵部元侍郎互掐的事儿,在朝官们中流传甚广,成为长安权贵家里茶余饭后必备的笑话之一。说是就为了这个,永安帝曾经当庭大怒,判双方各自闭门思过三日,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