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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陈景明停顿了数息,忽然发现嗓子眼发干,喉结滚了又滚,依然沙哑的不成词调。
陈景明想说,侯爷,下官心悦你啊,你怎能让一个心悦你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但是郝春突然间怪叫了一声。“哎呀不成,陈大人你的话缓缓再说!小爷我、我尿急!”
陈景明一怔。
郝春翻身坐起来,慌慌张张找鞋下床,口中嚷嚷道:“真尿急!昨儿个夜里回来就没来得及尿,你等等。”
……这怎么等?
富贵人家床榻后头就是夜壶,郝春下了床直奔床后,刚蹲下,又猛地蹿起来,抬头诧异地瞪着陈景明,手里还端着个镶金嵌玉的尿壶。“你、你倒是先回避啊!”
不知为什么,陈景明俊秀面皮刷地涨红了,脚步却分毫不动。
“嗐,尿尿有什么好看的?”郝春一说要尿,立刻就憋不住了。他急赤白眼地瞪着陈景明,两颗小虎牙尖尖,勃然大怒道:“你丫不能先出去等会儿?”
陈景明仓促地掉开头,转身时脚步都有点内八,左脚绊倒右脚,险些摔了个踉跄。还没等他跨过门槛,身后就传来郝春放水的响亮的哗哗声。
一倾如注。
陈景明脸皮涨的更红了,险些在跨过门槛时摔了一跤。
“夫人,您慢着些!”
“夫人?”
耳边惊呼声与眼前仆僮关切的手同时而至。
陈景明推开仆僮试图搀扶的手,对各种惊呼声置若罔闻,直到背对着房门走出来,他才喘着粗气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心口噗通噗通狂跳不休,就像是身后那哗哗水声此刻硬生生冲刷出一道门,或是一条沟壑,在沟壑的尽头,他看见了那不可说的旖旎风光。
平乐侯郝春在外有诸多浪荡名声,就连唇皮都能让小倌咬破,但郝春显然是个不晓得床笫私事的!
陈景明攥紧双拳,心里想,要是这位小侯爷晓得男人家如何行事儿,这位还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放水吗?
大约是不能。
赫赫,陈景明鼻息内似乎要喷出火来。
“仔细这天儿热。”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花丛掩映中响起,带着点揶揄笑意。“夫人,您这身子骨儿,看来是受不得暑气。”
陈景明闻声望去,果然见到那位永安帝亲自赐给平乐侯府的王老内侍。
王老内侍站在花丛掩映的廊外,声音哑的就像是把脱了皮的京胡。“夫人,厨下有新冰好的瓜,可要切几片给您尝尝?”
陈景明强自平稳呼吸,片刻后才摇了摇头,淡然道:“不必。”
倒是没否认侯府夫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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