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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属于蔚知的悄悄话,他很无意地听到了。只是彼时他还不知道那些话代表什么意思。
那样的音量,像来自很远的地方,用一种微妙的力道叩击着他的灵魂。他甚至不需要多么全神贯注地聆听,他微弱的听力就能准确地捕捉到那熟悉的音色。
让我去你的世界看看吧,好吗?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看呢?
你会想了解我吗?可我什么也没有。你会觉得我烦吗?你会讨厌我吗?
放放,真高兴能认识你。
蒋放春忽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去过海边,那时他还没有遭遇之后的一切,他听见风吹起海浪的声音,像蔚知在他耳边呼吸。
32 搞对象没有捷径可走
蔚知好一阵都没在爱情巴士上看到蒋放春了。
他以为是他俩缘分没到位,时间对不上,才让那0.6的概率一降再降。结果怎么样呢,前几天早上在学校大门口,碰巧让他看见蒋放春推着自行车进学校车棚!
交通工具都不一样,谈什么概率降低,那压根就是个0啊!
蒋放春仍然什么都没跟他说,那件事,换自行车上学的事,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蔚知有点难过,搞得他最近看书只看《西游记》,听歌只听《大悲咒》。
他一边难过一边想,放放听力不好,骑自行车上学多危险啊。他就跟他爸撒娇,在沙发上打滚,说把他娶媳妇的钱匀出来点吧,买辆自行车,他要锻炼身体。他爸闻言又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他接着说,买个带后座的啊,万一真就给您带回来一个呢。他爸看他躺沙发上拿着小房子酸奶的傻样儿,十分嫌弃地骂了句又撒癔症。结果翌日他就收获了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
今儿是蔚知骑自行车上学的第一天,没遇上蒋放春,还因为他不识路,差点迟到了。方沃这个迟到专业户都从他后面撵了上来。最可气是那厮见他费劲推车进车棚不但不帮忙,还贱兮兮地一边跑一边扭头跟他拽东洋屁“撒由那拉”。这还不算完,跑上楼道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班头,先骂他迟到后骂他这次臭到家的数学成绩。到头来,能安慰蔚知的只剩自己给环保节能事业做贡献了。
中午家里还是没人,蔚知懒得再骑回去。随便在学校食堂搞定了午饭,蔚知郁闷地漫步在教学楼走廊,耳朵里塞着新买的超隔音耳塞。他想用这种方法试着模拟一下放放的世界。
眼前的事物像隔在一层结界外面,有一种无法穿透、不能靠近的无力感。没有风声,没有脚步声,闲聊声在很远的地方。处在这种状态下,越是沉心体会就越是不安。蔚知心中惶惶,每走几步就要前后左右看一遍。
他知道这种安静和他跟放放在一起的安静是不一样的。放放带来的安静是美好的,无需多虑的。可独处在无声之中则让他疑神疑鬼,满心焦躁。
朦胧之中,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脉搏,以及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这种种一切都让他感到不适。
蔚知缓步走到置在连廊的洗手池。如往常那样拧开水龙头,水柱砸在瓷砖池底的响动被消减了。他颇不习惯地、有些胆怯地伸出手,让冰凉的水穿过指缝。
那一刻,蔚知的心跳几乎都要漏一拍。他恍惚觉得自己其他感官都要坏掉了。他试探着,手握成拳,感受着掌心的湿润。还好没有。
忽然,那种恐慌的不实感再度涌上心头,蔚知疑神疑鬼地回头,正对上一张大脸,吓得他惊叫了一声。
“我靠!”方沃才真是被他吓得够呛,一米八的个儿被他这猛的一回头吓退了半米。
“怎么回事啊?叫你多少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撞鬼了啊?”
闷闷的声音,迟钝地荡进耳膜。
蔚知眉头微蹙,凝神去听,能听见,也能分辨方沃说了什么,只是不太清楚。
他刚要张嘴回话,刚发了个单音,嗓子眼就像卡住似的,愣没能将那句话憋出来。
蔚知站在那里,有点无措地回忆着刚才的情形,找寻原因。
他听不清外界声音的时候,也把握不好自己发声的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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