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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大门的钥匙。”
他说这话时,脑子里就想这句的手语该怎么组合,于是说完还跟人比划了遍。说起来,他真是没什么语言天赋,英语别提了,手语就更不太行,这阵子他天天为这门学问头秃,收效甚微,可他轴,有关这件事的决心又异常坚定,整个人简直是越挫越勇。
方沃不大赞同地摇摇头,看他把书塞回桌兜,说:“有好好的嘴不说话,学什么手语啊。”
蔚知被他说得有点不开心,但他知道方沃没什么恶意,手上顺势就比划了句“因为爱情”。他这么比的时候有点爽又有点害臊。他想自己可真够不要脸的。
方沃一头雾水,过来掐他脖子,问:“小矮瓜是不是骂我脏话了?!”
两个人闹作一团。叶百川挺受不了地往旁边挪了挪,扬声道:“要打出去打啊。”
方沃就这么勒着蔚知的肩膀,把人薅起来,“走,陪哥们买早饭去。”
蔚知在方沃大胳膊的束缚下简直要毙命,他扑腾了两下,瞅见叶百川在自己语文书上做的笔迹秀气的标注,还不忘回头跟他同桌道谢。
十一月的风里有桂花味儿,让蔚知想起奶奶院子里那棵桂花树。
他被北方干冷的风吹一吹就醒透了,在操场上蹦蹦跳跳地往小卖部去,路上遇着几个隔壁班的男生明显在指着他议论什么,随便听两耳朵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说他侏儒、小玩意儿什么的。方沃给他瞪回去了,蔚知本来挺郁闷,这下也跟着瞪回去。虽然也没有很爽,但好歹没那么憋。
“谢谢啊。”蔚知抄着兜,也不蹦不跳了,语气不太欢快。
方沃还是那种哥俩好的语气,清了清嗓子说:“嗨,咱俩谁跟谁。”
他俩正要绕过小花坛的时候,方沃突然扯着蔚知脖领子把人拽回来,神叨叨地开始捯饬自己。他甚至把校服外套拉链都拉上了,问蔚知他瞅着怎么样。
“啊?怎么样?就还那样呗……”蔚知不明所以地挠挠小脑袋,“你妈今天来学校啊?”
方沃没忍住“呸”了他一句,“梦露,一班的梦露你不知道?”
蔚知摇摇头,但好像是有点耳熟,保不齐是在学校告白墙上见过。
“陈孟露!”方沃特别来劲地跟他强调,“文艺汇演那个《再别康桥》还记得不?那个诗朗诵的配乐就是梦露弹的!”
没来得及听方沃解释更多,蔚知就又被人拽着从花坛后面走出去了。
桂花树靠墙栽着,蔚知没注意什么梦露不梦露的,他一眼就看见桂花树下的蒋放春,顿时呼吸一滞,下意识就想转身溜走。
蒋放春正站在那处看手里拿的几张纸,特别认真,认真到身后有人靠近都没怎么察觉。
那是个小姑娘,短发发尾有点小卷,侧脸有种精致的美。她笑意盈盈站在蒋放春背后,在一个很近的距离,很明显是冲着蒋放春去的。
蔚知想转身的脚顿住了,一下子不知道往前还是往后,左胸腔里有种异样的憋闷。
她在桂花树下抬手,指尖碰上蒋放春的发,怎么勾了一下,弯着眼睛笑起来,蒋放春在这时候回了头。
那女孩摊开手给他看,应该是桂花。
他们就那么站在那里。
蔚知瞬间觉得天灵盖疼,他攥了攥拳头下定什么决心,刚要抬脚,旁边有个跑得比他还快的。
方沃就那么窜出去,往那个方向去,蔚知小短腿倒得飞快,急着跟上他。
“嗨。”那个大傻子就这么假装偶遇一般和陈孟露打招呼。
蔚知这才彻底看清陈孟露的脸。那五官很有种少数民族的感觉,有些深邃,但气质又很温和,巴掌大的脸,眼睛占了脸的一大半,睫毛又长又翘,要长个尖耳朵那就是只小精灵。
蔚知咬了咬嘴唇,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镜框。
“你好,你……”陈孟露还挂着个极富亲和力的笑,俏皮地歪了歪脑袋,眉眼间流露出一点小疑惑,显然那厮还没在梦露这儿混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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