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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总归是母后,朕也不想让天下真说朕不孝。”宁衍说:“朕记得母后手里还有一封册封舒秋雨为后的圣旨,若母后愿意交给朕,朕可以告诉母后一个好消息。”
“……你什么意思?”阮茵问。
阮茵心里怀疑这是宁衍的另一个阴谋诡计,可她已经走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好消息”。
但宁衍又不像是会无故跑来拿她取乐的人,阮茵了解他,知道他这人不会做这样平白树敌的事情。
“那要看你带来的是什么消息。”阮茵谨慎地道。
她身上的死气被短暂地驱散了些许,阮茵跟宁衍勾心斗角这么多年,防备和算计已经成了本能,以至于几句话的功夫下来,她竟然还比之前鲜活不少。
宁衍其实本也是想把这事儿告诉阮茵的,于是并没纠缠先后问题,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何文庭将孩子递给阮茵。
“拿去给母后抱抱。”宁衍说:“也让母后看看,这孩子好不好看。”
“你不怕哀家掐死他?”阮茵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但眼神已经落在了宁靖的身上。
宁靖半睡半醒,穿着一件桃粉色的小夹袄,被裹在厚厚的襁褓中。他这些日子被养得胖乎乎的,手里抓着一根珠链,像是临时从宁衍身上揪下来的。
他被何文庭递到阮茵手里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也没看清是谁,便张着手要抱。阮茵只是迟疑了片刻,宁靖便探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吭哧吭哧地似乎要哭。
不知为何,阮茵一见他,便觉得心生欢喜,仿佛天生亲近一般。于是她下意识张开手,从何文庭手里接过了宁靖。
宁靖咯咯笑着,抓紧了阮茵胸前的一块刺绣花纹。阮茵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刚瞧了没两眼,就一眼看见了宁靖脖子上戴着的一块金镶玉的长生锁。
阮茵猛然一怔。
“母后不会的。”宁衍轻轻笑道:“三哥的孩子,母后怎么舍得掐死。”
正文 “……好险。”
几个月来静得仿佛座陵墓的仁寿宫里忽然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哭声。
宫门口看守的禁军被这一嗓子吓了个哆嗦,下意识探着头往门里看了看,紧接着被身边的同僚一巴掌拍到了后脑上。
“瞎看什么!”同僚轻声呵斥道:“陛下在里面呢,你探头探脑的,小心自己的小命。”
“这叫得也太惨了。”那禁军心有余悸地缩回脑袋,直嘬牙花子:“听着像太后娘娘的声音。”
“你少管就行了。”同僚直了直身体,小声说道:“反正发生什么也不关咱们的事儿,在宫里当差,把你的耳朵眼睛都扔宫门外头去。”
那禁军也知道其中利害,拍了拍胸口,没敢再往里多看。
正殿里乱成一团,宁靖被阮茵那一嗓子吓得哇哇直哭,何文庭手忙脚乱地试图将孩子抱走,阮茵悲戚间伸手抓了一把,不知怎的将宁靖脖子上的长生锁拽断了。
金镶玉分量颇重,骨碌碌地顺着宁靖滚到阮茵的膝盖上,将阮茵膝盖上那封信砸出了一个窟窿。
阮茵想将那张纸抢出来,只可惜手抖得太厉害,不但没如意,反倒将那张纸撕出了个大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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