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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荷被他越说越糊涂,不由得拧紧了手里的帕子,问道:“……父亲是什么意思?”

“就像你母亲说的,前线战事,也不好说谁输谁赢了。”沈父说:“万一王爷绝地反击,重整旗鼓夺得大业,这府中就不像现在这样安生了。为父原本还担心,前有嫡长子,你怀中的这个孩子处境尴尬。但现在看看,未必不是老天给你、给这孩子的一个机会。”

沈听荷终于听懂了一点。

她给怀中的幼子掖了掖领口,不可置信地道:“父亲的意思是,让我趁着成益身故,王爷不在府中这段日子里,在府中对其他孩子动手脚吗?”

“你父亲也没有这个意思。”沈母连忙打着圆场,说道:“只是让你长些心眼,不好在府中太过谦和,两耳不闻窗外事,反倒让人有机可乘。”

沈听荷听明白了。

宁成益阵前身亡,长乐王府必要动荡,她父亲母亲是怕她在这场动荡里应付不来,于是特地来给她提醒的。

沈听荷心里不免苦笑。

她搂紧了怀中的幼子,心里止不住地发慌。

其实无论是从宁铮起兵时起,还是更早时,宁铮想用她腹中之子做文章时,沈听荷都从来没有过想让自己孩子对宁成益取而代之。

从宁铮起兵那天开始,这王府就是天下的众矢之的,沈听荷怀中的幼子从出生起就担了个“祥瑞”之名,本就打眼,好在先前头上还顶着个已经及冠的大哥,所以才没被人拉到台前来过。

沈听荷无意争抢什么东西,只是想保着孩子平安长大,只此而已。可现在宁成益没了,这普天之下的眼神势必会落在这幼子身上,躲也躲不过了。

沈听荷咬了咬唇角,摸了摸孩子的脸。

沈母了解女儿,知道她从小就是个温和脾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来没有过什么担当,现在忽然让她明白这些事理,让她自己拿出个主意来,也属实太为难她了。

“其实……”沈母犹豫了一瞬,到底没忍心,多提点了一句:“咱家这辈子是跟王府脱不开关系了,你也好,你父亲也好,选了这条路时没人逼迫,都是自己愿意的,那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也得把这条路走下去。你听些话,自己日子也好过一些。”

“王爷不日也将返回安庆府了。”沈母说:“到那时候,你总该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女儿明白。”沈听荷说道。

沈父见她垂着脑袋,猜想她大约将自己的来意听懂了,于是拍了拍扶手,说道:“既然你明白了,那为父也不在王府多待了,这就回去了,你母子二人保重。”

沈父来去匆匆,可沈听荷不能当做没事发生。

她浑浑噩噩地抱着孩子回了主院,挥退了屋内的侍女,将孩子放在床上看了一会儿,话还没说完,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我的儿……”沈听荷小声啜泣道:“你怎么这样命苦。”

沈听荷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许是宁成益的死让她恐慌,也或许是前线晦涩不明的军情让她敏锐地感到了不安,但无论如何,沈听荷都实在没法安安心心地装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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