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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宁怀瑾提过一嘴过凉州的反常之处,是以宁怀瑾略微想想,便明白了此人的来历。
那青年被他说中,短暂地慌乱了一瞬,似乎是又想起来现在的处境,心知宁怀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便又放下了心,冷静下来。
“是又如何。”青年道:“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猜得准又有什么。”
青年深怕拖得久了有变故,也怕前面的几人去而折返,于是无意跟宁怀瑾多说,只想着尽快解决他尽快抽身。可谁知宁怀瑾看着虚弱不堪,仿佛风一吹就倒,可手上的力气却不小,他拼尽全力,却也不能让匕首再近分毫,只能被迫与他僵持在原地。
“既然你想做个明白鬼,那我就成全你。”青年愤愤地道:“……告诉你,璇儿是我妹妹。”
“若不是你家,我妹妹何至于用千里迢迢地跑到那等高墙里头去。”青年恨道:“我好端端一个妹妹,被你们关在宫墙里杳无音讯,谁知你们是不是早杀了她!”
怪不得,宁怀瑾想。
“宁铮倒是手眼通天,能把你们兄妹俩挨个塞进本王和陛下身边。”宁怀瑾一挑眉,凌然道:“我倒不知道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能许得你们兄妹俩给他卖命。”
“许什么?”青年讥讽道:“当然是许我高官厚禄,许我妹妹皇妃之位。”
宁怀瑾撑着匕首的手有些发抖,他用一种非常轻蔑的眼神看着青年,不屑道:“蠢货,这些东西,难不成陛下许不了吗?”
青年只当他怕死,想临阵策反自己,不由得更加得意,骂道:“你少来这套,当我会信你的花言巧语?杀了你,你那小皇帝不日也得死,到时候我们殿下进驻宫城,我自有我的好日子过。”
——殿下,宁怀瑾忽然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
他之前已经查过,蒋璇一家不过是普通商户,靠着为阮茵走马牵线地送那些不入流的药,才进了这些皇亲贵戚的眼中。按理说,他就算是称呼宁铮,也应当是“王爷”,怎么会开口叫出殿下这样的称呼。
或许蒋家倒向宁铮的时机比他想象得还要早,宁怀瑾想。
宁怀瑾心里百转千回,琢磨着这其中交织错杂的关系,电光火石之间,还真叫他想到了一个之前一直被他忽略已久的人。
——舒清辉,舒大人。
舒家搭上蒋家,为阮茵和宁铮办事,这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发觉凉州府的籍贯被人改过之后,宁衍便与宁怀瑾暗地里商议过这件事,只不过他们当时都以为这是阮茵的手笔,也并未往舒清辉这个文臣身上多想。
现下看来却并不尽然,蒋璇一家或许是在为阮茵办事,可这线牵不牵得上,却都要看舒清辉的意思。
毕竟阮茵身为堂堂太后,就算是要用人,也确实没必要与一家商户过多牵扯。
他和宁衍之前都误入了一个误区,只觉得蒋家倒向太后,便一定是阮茵的人。可现在转过念头想想,送蒋璇进宫的,却是舒清辉。
——原来如此,宁怀瑾想。
怪不得先前那些年头都相安无事,原来最紧要的一环在这。
舒清辉不愧是两朝老臣,手里早拽着两条退路。当年他搭上蒋家为宁铮办事,是想搭上这条“嫡长”的线,在新朝里继续坐稳世家首位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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