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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道:“咱们已有四五日没见着冯源的追兵了,既如此,这山中没什么不安全的。真正要打的仗在山下,打仗赶早不赶晚,能先到一步,就能占点先机,没有平白无故拖着的道理。”
“队伍里未曾负伤的站出来,还有受伤的也站出来,分列两队。”宁怀瑾腰侧的伤口开始渗血,他不动声色地深深吸了口气,捂住腰侧的伤口,继续道:“身强力健未曾受伤的,走山壁那条路,受伤的跟本王一起,走深林里那条路。咱们先前已经定好了方向,最后就在西山的山坳处集合——地方大家都认识,就是咱们遭伏的那处山坳。”
人群泛起了一阵小骚动,可宁怀瑾字字铿锵,旁人无从置喙,只能跟着他的吩咐,就地分成了两队。
为了保证宁怀瑾能成功突围,孟昌勋几乎是把所有伤员都揽了过去,只给宁怀瑾留下了零星几个轻伤的,是以这样一分,两队的人数便悬殊了起来,受伤的那队不过只有区区三五人。
只是宁怀瑾似乎没觉得这样的人数分配有什么不对,他顺手一点,说道:“既如此,就按本王先前吩咐的,你们几个与本王同行,各自上路吧。”
正文 “……告诉你,璇儿是我妹妹。”
山林小路崎岖难行,随着夜色渐深,山中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冷风在草木树叶上凝成寒露,顺着叶片滑落下来,将坠未坠。
山林中遮掩颇多,哪怕是其他几人都有意无意地看护着宁怀瑾不肯离他太远,但行路一旦分出个前后,也很难互相照应。
宁怀瑾身上有伤,又正在发热,走起这样的小路来更是艰难,时不时就要停下歇息片刻,不消多时便落在了后头。
山风顺着深林呼啸而过,将初春为数不多的草木树叶吹得哗哗直响,听得久了,竟然有种女人嚎哭的错觉,听着就怪渗人的。
月色大多被挡在密林外头,只有浅薄的几缕漏网之鱼顺着树梢垂落下来,勉强能勾勒出草木碎石的轮廓。
宁怀瑾不开口,这一路上便无人讲话,除了附近仿佛无处不在的山风之外,就只能听见凌乱而嘈杂的脚步声。
宁怀瑾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在刚爬过一处一人多高的青石后终于支撑不住,扶着粗壮的杨树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靠在树干上滑坐在地。
他身上裂开的伤口已经痛到麻木,宁怀瑾皱着眉在腰侧摸了一把,摸到了一手冰凉黏稠的湿润感。
温热的血从他的伤口涌出来,离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血腥味。
宁怀瑾生怕这味道会招来什么山林猛兽,于是脱下上衣的盔甲,准备将内衫撕一撕用来裹伤。
只是宁怀瑾刚低下头,还未等抽开内衫系带,就忽而觉得耳边风声一凌,紧接着余光中一抹寒光一闪而过,直直冲他而来。
宁怀瑾这些日子以来在战场上也练出了些躲避危险的直觉,当下手比脑子快,矮身撑着地就地一滚,从树根旁顺势绕开了。
只是来人一击落空,却仍不肯罢休,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再度欺身上前。
宁怀瑾有心再躲,可方才情急之下的闪躲已经耗尽了他所有气力,他身上的两处伤口血流如注,眼见着是更严重了些。
那人双手握着匕首,带着股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恨劲儿,恶狠狠地向他扑来。宁怀瑾躲无处躲,情急之下只能咬着牙抬手握住了刀刃,硬生生阻住了匕首下落。
“放肆,你是什么人!”宁怀瑾斥道。
因着离得颇近的缘故,借着些许稀薄的月光,宁怀瑾也大约能看清面前人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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