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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跟信阳城的守军东拉西扯地打了十来场大大小小的仗,你进我退地,终于在冬月初五那天子时拿下了信阳城。
饶是宁衍早已预见到了这样的结果,那天也不免心情大好,早膳都多喝了半碗粥。
宁怀瑾的军报中说,因为指挥及时的缘故,左右两军都未有太大的伤亡,轻伤居多,已经都在城外的军营妥善安置好了。
只是信阳城折损得有些厉害,许多当地的商户平民拖家带口地逃离了是非之地,大半座城已经空了下来,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恢复生机。
除此之外,信阳城原本就划分在宁铮的封地之中,现在换了官家,城中的一应部署和政策都要重新打点,不比在桐柏县时那样轻松了。
谢珏是武将,对这些事不说一窍不通,知道得也很是有限,大多都要靠宁怀瑾打点,所以自从他们入驻信阳城后,连宁怀瑾一天不落的信件也变得少了起来。
但这对宁衍来说倒没什么所谓,信阳城一破,进来就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了,他心里确定了宁怀瑾安全就好,也不必一日日地非要让他抽出功夫来应付自己。
可说是如此,宁衍依旧还是关起门来算了算宁怀瑾的归期。
要梳理一城的政务是件琐碎而麻烦的事情,宁怀瑾现在又不比在内阁,身边没人帮衬,恐怕也得有一段日子,再算上路程上的时间,大概也只能将将赶在冬月二十六前后回来。
这倒也没什么,宁衍虽然希望他尽早回来,却也不想他为了那么一个时限太过劳累,于是只当忘了之前那个口头约定,一直也没去信催他。
可谁知宁衍自己不提,宁怀瑾倒是比他还要上心。
冬日里日子难熬,宁衍渐渐地便也不怎么出门了,屋里成日里熏着炭火和蒸笼,除了宁衍之外,旁人待久了都昏昏沉沉的。
又过了几日,宁衍干脆连玲珑都遣了出去,叫她不必在跟前伺候,身边只留了一个十里。
冬月十六那天,正赶上冬至,宁衍今日精神倒好,在屋里转了两圈之后,倒是有些想宁怀瑾了。
可越临近冬月二十六,宁衍越不好催促宁怀瑾。他咬着笔杆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写了封家书,只嘱咐他说可别忘了吃饺子。
宁衍将这封信交给十里送走后才想起来,这信送到宁怀瑾手里时已经少说也已经是明天了,冬至过去,哪还用吃饺子。
宁衍捏了捏额角,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在那些奏折里泡得太多了,连脑子都不太好用了。
他正想将十里叫回来,可人一起身,还未开口的功夫,就见十里已经去而复返了。
“陛下。”还不等宁衍出口询问,十里便道:“王爷他……”
十里话还未讲完,宁衍却已经顺着大开的房门看见了他身后走来的人。
——宁怀瑾穿着一身轻甲,正风尘仆仆地向他走来。
宁衍呆愣在原地,几乎一时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他自己尚在梦中。
宁怀瑾的披风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似乎是连夜赶路时蹭上的露水凝成的晶。
那稀薄的冰花在阳光下泛着一点干净的亮光,宁怀瑾大步流星地跨进门,一见到宁衍,先大大地松了口气。
“还好。”宁怀瑾哑着嗓子说:“赶上了。”
正文 “今日才是你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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