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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卫霁回过头遥遥看了看码头,那边的吆喝声震天响,正从船上一篓一篓地搬货下来:“……这船是不是太多了?”

宁怀瑾只在码头呆了两天,进来的货船就少说就有五六波,每次都是满满当当十来艘船,看船上的挂牌,是各家商户的都有。

“那伙头说,这码头只专供盐铁和粮食,还没把其他的稀罕物件算在内呢。”宁怀瑾也随着回头看了一眼,忽而面色微沉,冷声道:“……这几艘船来的不是粮食。”

“怎么?”卫霁眯着眼睛,用手在眼前搭了个凉棚,努力望了望,却没看出个门道来:“我看着船都差不多。”

“这船货分箱多,所以单独搬运时,从伙计们身上看不出受力来。”宁怀瑾说:“但你仔细看船身……这几艘船吃水都太严重了,完全不敢往码头边上靠,是怕搁浅了伤船。”

“还真是。”卫霁咂舌:“那这就不是粮食了,是——”

“是铁。”宁怀瑾说。

卫霁敢想不敢说,啧了一声,顺手摘下头上的竹编帽子扇了扇风。

码头人多,宁怀瑾侧身让过一个过路的小账房,冲着卫霁使了个眼色,俩人在下一个拐口拐进了一条小路,抄近路往怀玉当铺的方向去了。

“长乐王这又是买粮又是买铁,胆子也太大了。”卫霁小声嘀咕道:“这要是被人抓个正着,往京中一递,他这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你以为他现在还怕掉脑袋?”宁怀瑾反问。

在恭亲王眼里,似乎长乐王心有不轨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所以他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客气。

离开了京城之后,宁怀瑾也像是无形中脱开了一层难以察觉枷锁。他身上属于“宁怀瑾”的部分终于开始缓慢地显露端倪,连带着他的坦诚和喜恶一起,从“皇亲国戚”和“恭亲王”两个头衔中的夹缝中破土而出。

只是无论是宁怀瑾和还是卫霁,都没发现他这几不可查的小小改变。

“不过话虽如此,宁铮却不一定真的有造反的胆子,我猜,这些东西不过是他为自己添的最后一重保障,若非必要,他想必也不会走上那条路。”宁怀瑾接着说:“安庆府虽大,比起朝廷来说却不够看,就算边疆的谢家军为了震慑匈奴不能擅动,可还有州府的兵呢。”

“也不好说。”卫霁说,他本也是出身行伍,对这些也了解一些:“安庆府本就在长江边上,靠近海口,又与九江往来密切。若是来日真有一天打起来了,只要渡过长江,两江联合起来,便能将长江东口控下来,这地方易守难攻,又有长江横着,陛下不好下手。”

“这法子自保行,想要打进京城就难了。”宁怀瑾摇了摇头,说:“宁铮若是想要造反,不会屈就于一个小国之主,必定是冲着皇位去的。如果他有更稳妥的法子入京,就不会傻到举兵造反,平白在史书上添一笔骂名。京中再怎么不济,也有阮茵帮衬他,他不至于会这么破罐子破摔。”

“谁知道呢。”卫霁嘀咕道:“长乐王本来也不怎么聪明。”

宁怀瑾:“……”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恭亲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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