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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起门来在家里硬猜到底没什么用,宁怀瑾想了想,干脆决定跟卫霁兵分两路。卫霁去查安庆府的粮仓被烧这事儿到底有没有蹊跷,而他则要看看东山那块地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安庆府的粮仓修在了城内偏僻的西角,离长乐王府不远。怀玉当铺里的伙计都是本地人,若贸然往那边去,叫有心之人看了到底不好,不如卫霁这样有身手的陌生人,速去速回来得痛快。
卫霁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也不拖沓,将宁怀瑾送回当铺便换了身衣服,往城西去了。
据那伙头所说,宁铮在东山圈出来的那块地不是秘密,如果就地雇佣青壮年去打理药材的话,想必也并不是铁桶一块,应有可乘之机。
“荣伯。”宁怀瑾说:“我听人说,宁铮在东山开了块地,你们清楚情况吗。”
“少爷问东山底下那块药材地吗?”荣伯合上手里的账本,将算盘压在上面,说道:“是有这么个地方,圈了好几年了,里头种的是药材和茶树。”
“您知道?”宁怀瑾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宁铮做这码子事儿,就算是没有故意藏着掖着,也起码会防范一下外头的人的。
“当初长乐王开地时,老奴就长了个心眼。”荣伯眯着眼睛笑了笑,吃力地弯下腰,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其实老奴本以为啊,长乐王开那块地是为了藏不见人的东西,便找了两个伙计在东村那边住下了,想着能不能打探些消息……谁知道正赶上王府的管事的招工,咱家的伙计也顺势就混进去了。”
怀玉当铺相当于宁怀瑾在江湖中的眼睛,平日里最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下功夫。荣伯现在手里那只小木匣子里装的便是怀玉当铺的“黑账”,里头没有买卖和银票往来,记的全是些鸡零狗碎的消息。
荣伯从匣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双手捧给了宁怀瑾。
“这是咱们的人记下的。”荣伯说:“是东山药材的买卖频率。”
“买卖?”宁怀瑾一边翻开册子,一边问道:“我怎么听说,那块地的药材是用来给王妃补身子的?”
“原本是这样说的。”荣伯说:“可毕竟那么大一块地呢,种出来的药材王妃一个人也吃不完。听说那些药都是元江那头来的稀罕物儿,整个长江以北都没得种的。所以长乐王就会留一半卖一半,也赚点零花钱。”
“……他缺那点零用吗。”宁怀瑾一目十行地看完那册子,不知道是产量问题还是什么,那里的药材往来次数并不多,几年下来,也只积攒了这样薄薄的一小本。
“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呢。”荣伯脾气甚好地笑着将算盘往宁怀瑾那边推了推,随手拨动了下上头的算珠,几下算出了个数字:“少爷您看,按这个数字来,那块地一年的收成,养活王府的日常开支可绰绰有余。”
“怎么会这么多?”宁怀瑾问:“他种的什么东西。”
“听说是里头有几味药很精贵。”荣伯说:“咱们的伙计本来也想着弄点出来,找懂药的郎中给看看,谁知虽然从衣服上沾了点碎屑带出来,可找了一堆郎中,都没人认识这药,就只能作罢了。不过,听那边的管事们闲聊,说那些都是活血化瘀的好药,只是太过偏冷,平常的郎中见得少,开方的时候也并不怎么用。”
宁怀瑾对药理知之甚少,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宁铮的王妃跟活血化瘀能扯上什么关系。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东山那边看看,方能放心。
宁铮在安庆府的动作已经不小了,屯粮买铁,还拢了不知几何的银票,这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事已至此,饶是宁怀瑾心里再存着别扭,这会儿也都已经已经歇了心思,顾不得什么“各自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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