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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谢家两个亲卫在外头顶着炎炎烈日奔波找人的时候,这位杜老爷子就在城里舒舒服服地看铺子。

“孟哥。”年轻的青年站在一家绸缎庄门口,抬头看了看上头写着杜氏绸缎的匾额,感慨道:“这是不是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放屁。”孟昌勋啐了一口,拆台道:“这还叫不费工夫?凉州府的户籍都翻三遍了。”

这话倒是不假,他们最初来凉州时,谁也没想到蒋璇会随母姓这件事,在户籍库里翻了两天,把所有姓蒋的人家都挨个翻了出来,逐一比对,甚至还去了当地查看,却发现都跟蒋璇没什么关系。

后来还是闲暇聊天时,孟昌勋和丁岳无意中说起了颜清那个“阴盛阳衰”的结论,才被府里的师爷听见,指点他们去寻寻母家姓蒋的人物。

这一查更是繁琐,但好在有所收获。

恰如颜清先前所言,蒋璇的家境并不贫苦,她的生身父亲是凉州的一位秀才,当初年纪轻轻便考过了童试,是当地有名的学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蒋璇母亲的娘家才将自家的女儿嫁给了她。蒋璇的母亲家中家境殷实,是边城有名的富商,在西北一带都有买卖,主要做得就是行马走货的生意。

蒋家当初看重了杜父的秀才身份,也觉得杜家清苦,上头又没有公婆压着,是个不会受气的好去处,便将蒋家的小女儿蒋蓼许给了杜父。

可谁知杜父是个高开低走,自从成婚之后便再没混出个名堂,花着岳丈家中的钱财读书习文,连考了六次乡试都未中榜,直接从街坊邻居口中的“学子”变作了“扶不上墙的”。

蒋家原本想给女儿找的官宦人家没成,只能勉强接受了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夫婿,用自家的银钱时不时贴补几分。

加之杜父为人又是个懦弱的和软性子,在家便愈发不敢惹自家娘子,日常只是替蒋蓼看看铺子,旁的事并不怎么插手。

蒋家在当地家境殷实,也算有名。但久而久之,凉州也很少有人还记得杜父这个人,提起那家只说是“蒋家”,杜父俨然算是入赘了过去。

甚至于,杜父连自己的亲女儿已经远“嫁”到了京城这事儿都不清楚。

“杜老板,有日子没见你家闺女了。”丁岳倚在柜台上,眼神随着孟昌勋在布摊前移动着,状似随意地问道。

孟昌勋站在布架子前作势挑拣,分出心来听丁岳套杜父的话。

杜父为人老实,这么多年在家又总受蒋蓼的气,早磨出了一副和软性子。他虽然没见过丁岳,但也不起疑,只以为是认识蒋蓼的街坊邻居,于是憨厚地笑了笑,擦了擦手,说:“璇儿出门啦。”

“去哪了啊?”丁岳眼珠子一转,问完了又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这样打听人家姑娘的行踪不太好,于是赶忙又补了一句:“我妹子在家问呢,说是好久没见到你家闺女了。”

“是去她外祖父家了。”杜父说:“他娘说,让在她外祖父跟前尽尽孝,想必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呢……劳您家惦记了。”

丁岳不着痕迹地抬头跟孟昌勋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冲着杜父示意了一下,丁岳会意地点点头,状若自然地转了个话题:“说起来,前几个月还有一队车马来凉州,说是京城来寻亲的人……我家婆娘看了羡慕的不行,天天在家往我耳根子底下念叨,说什么人家出息,家中有有钱有权的亲戚,还能帮衬帮衬,偏嫁了我这么个穷樵夫,一辈子看不到头。”

“哎,这东西都是命,穷亲戚富亲戚的,也不是求能求来的。”杜父将当他的话当了真,跟着叹了口气,还劝道:“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就别奢望天上掉馅饼了,不然是福是祸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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