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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珏当时正搭箭要射溪对面的一只野鸡,被他突然冒出来吓了一跳,差点连箭都失了准头。
“陛下。”秦六跪在宁衍马前,低着头道:“京中来信。”
有外人在,秦六便一字不肯多说,宁衍也没多问,只冲着他摊开了手。
秦六将怀中一封纸筒取出来交到宁衍手里,又磕了个头,转身几步跃入了林中,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谢珏:“……”
影卫这手藏匿功夫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谢珏想,这轻功真是炉火纯青,练到家了。
另一头,宁衍已经掰开了纸筒上的蜡封,将里头的纸卷取了出来。
三指宽的纸卷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几行字,宁衍飞速地一目十行看过去,然后将纸团了团,丢进了面前的小溪中。
轻薄的纸张被水一打,便变得逐渐透明起来,上头的墨迹顺着水流蜿蜒化开,不消片刻就碎成了纸屑,被流水冲散了。
宁衍拍了拍身边的坐骑,拉着马鞍一用力,重新跃上了马背。
他扯着缰绳将马头调转过来,才冲着谢珏和景湛笑了笑,说道:“好事。”
“三哥的王妃查出了身孕,已有一个多月了。”宁衍笑道:“安庆府那头快马加鞭地回京报喜,太后听了也高兴,正催着赏赐呢。”
正文 雪貂
午时二刻时,宁衍便带着谢珏和景湛回了营地。
见他们回来,守在门口等着清点猎物的内侍们忙迎了上来,一边将马牵走,一边递上温热的毛巾给这几位主擦脸擦手。
“我马背上那匹獾子是国师大人的。”谢珏抖了抖毛巾,遥遥喊道:“别点错了。”
正从马背上往下抬猎物的内侍手一哆嗦,差点把一匹半人高的野鹿摔到地下去。旁边记录猎物数目的中年内侍瞪了他一眼,然后忙回过头来冲着谢珏点头哈腰地笑了笑,连声应了,将手里方才划好的数目划掉,又重新写了一份。
宁衍先前猎回来的那头雄鹿已经被洗去了皮毛上的血迹,跟之前说好的彩头一起放在猎场另一头,就躺在那把弓底下的木架子上。
木架子旁边已经分开放了十几堆猎物,应该是上午就有人回来过,放下猎物又出去了。
冬狩的头一天,很少有人会像宁衍这样只在林子里呆半天,大多数早上出发时便带足了干粮和水,准备在林子里泡上一天。
扎营的那片儿已经隐隐燃起了炊烟,膳房头一日便备好了新鲜的蔬果鱼肉,虽宫中不能相比,但也不差了。
宁衍将微凉的毛巾扔回内侍手里,也懒得再骑马,正准备溜达回帐子,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宁衍循声回头,发现猎场外那条小路尽头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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