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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声音软软的叫他皇叔,一点都没有少年天子的架子——他自己本身不是个热络性子,对什么都不甚在意,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了宁衍这么个温润爱笑的少年的。
宁怀瑾一晚上都没敢合眼,不过小皇帝皮糙肉厚,这一觉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后半夜烧就退下去了。宁怀瑾守了他大半宿,到此时才算是长出了口气,勉强靠在床角的靠柱上睡了一会儿。
宁衍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黏腻的要命,外头天光大亮,看来早就过了早朝的时候了。
“陛下醒了?”宁怀瑾轻声问。
宁衍眨了眨眼睛,视线在宁怀瑾身上扫了一圈,见他身上还穿着昨日那套衣裳,就知道对方大概是一晚上都守在这。他心里拧着劲儿的发酸,只心尖儿上隐秘的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甜来。
“皇叔一晚都没睡啊。”宁衍轻声说,他的声音还有些哑,不像往日那么清爽,稍稍压低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认真。
“抽空小睡了片刻。”宁怀瑾摸了摸他的额头:“还难受么,要不要唤太医。”
宁衍摇了摇头,拉过宁怀瑾的手,攥在手里摩挲了下。宁怀瑾愣了愣,总觉得宁衍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了他的掌心。可那感觉太细微,细微到一瞬而逝无从分辨,宁怀瑾也没在意,只当是不小心蹭到的。
“我没事了。”宁衍眨了眨眼睛,颊边一只酒窝若隐若现,一双眼睛晶晶亮亮的,像是盛满了浓稠的桃花蜜:“皇叔熬了一晚上了,快回府歇一歇,要是累瘦了,以后可不敢劳动皇叔了。”
宁怀瑾不知道他怎么忽而转了性,明明昨天还是一副撒娇讨宠的小孩子模样,今日就变得这样懂事了。
只是宁衍对付宁怀瑾总是有一手,虽然宁怀瑾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在小皇帝连撒娇带保证的连环妙计之下,还是稀里糊涂地被送上了回府的马车。
宁怀瑾前脚刚一出门,宁衍的表情立马就沉了下来,他沉声唤道:“何文庭——”
“奴才在。”早就候在一边的内侍总管走出来,低声道。
宁衍从床上坐起来,扯了扯卡在脖子上的领口,伸手拉起了一边的帷帐。
何文庭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见宁衍沉着一张脸,手指正无意识的在被子上敲着——宁衍不笑的时候,竟然跟宁怀瑾颇有些相似之处,可又不太一样。宁怀瑾的漠然是对旁的并不在意,可宁衍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像是一直能看到人心里去。
“朕病着的时候,有什么消息么。”宁衍问。
“回陛下,旁的倒没什么。”何文庭忙低下头:“只是太后派人来了一次,说是要给您送些补身的药膳。当时王爷在您殿中,叫人瞧见了不太方便,于是奴才做主替您拦了。至于旁的……王爷的车架昨夜早早地停去了临华殿,今早才又驾过来的,对外只说王爷留宿宫中,只是清早出宫前再来看望陛下一回。”
“嗯。”宁衍应了一声,何文庭办事他是放心的下的,也不必过多吩咐。
“不过太后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宁衍敲被子的手突然停下:“朕记得朕的小库房里有一只雨打残荷的青玉香台,你去找出来,并那盒西域进贡的沉凝香一起给太后送去,就说是朕孝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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