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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其实跪一下也没什么。
温固跪下,这才问,“到底怎么了!”
温成山五官都要纠集在一起干架,要不是他抱着段凤霞女士腾不开手,温固怀疑他都要上来扇自己的巴掌。
不过温成山只是把手机打开,平时心疼的定期贴膜的手机,直接砸他面前,“家族群,自己看!”
温固打开了,里面很欢快地在讨论着他,说什么“没看出来”,什么“这是病得治”……甚至还有人扯到他就是写小说写变态了。
温固迅速朝上翻,看到一个新进群的名字是小司的人,发了一句“大家好”,接着就开始绘声绘色精彩绝伦地讲起了他明明是个渣gay,还装直男骗婚的事情。
温固看着这将近一千字的小作文,都怀疑这姑娘才是写小说的,还得是大触。
这温池夏就抓了他一把,结果这姑娘写的这意思,简直看到了他们俩当街干了一炮那么惊世骇俗。
温固看了半晌哑口无言,这么多年他在亲戚朋友面前苦心经营的好形象瞬间崩塌。
他手指放在输入框上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可是他想起了人都是会选择相信自己想要去相信的。
想到了他这些年被明里暗里的嘲笑,想到给他介绍离婚带三个孩子还比他大八岁,又要他知足的那件事。
还有太多太多了,他这半辈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人贬低得一文不值。
温固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十分厌烦的,发自内心的抵触,他抬头看向满脸失望的父母,看向屏幕上一遍遍刷过的有病。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真有病的,说自己是他小说人物的男孩,把他的生活搅和得像这样一团糟的那个狗屁温池夏。
他应该咬牙切齿地怨他,应该和家人们解释清楚,是他有病,缠着自己,自己还有报警记录。
可是就像一个精心保管了许多年的罐子突然被打得稀巴烂,结果温固才发现,里面装着的东西已经烂了。
“你说话啊!怎么回事!”温成山对着他吼。
温固动了动嘴唇,段凤霞女士絮絮叨叨地哭着说,“我就说不对劲,谁家的小子这么大了还不着急谈朋友,他就是不对啊!”
“呜呜呜,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温,你打电话,给那个广告商治网瘾的,我听说那里面这种毛病也能治!”她一边说着,一边拍大腿,哭得宛如谁死了。
可是这不过是一个误会。
温固从小就在很难能可贵的完整又和谐的家里长大,他的父母嘴上说他骂他,可是一直都是以他为荣。
尤其是他说他卖了书才分了这么多钱,他们简直逢人就夸。
可是他们现在连解释都没有听,就断定他不对,他有病,他需要治疗?
温固在这一瞬间逆反心理堆叠到巅峰,如血崩一样淹没了他多年的疲惫和畏缩。
他抬起头,把手机递到嘴边,平静地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一个个跳得这么欢,有那功夫多养两头猪下崽子还债吧。”
咻的一声,语音发出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包括看着他的温成山和段凤霞。
温固用同样平静的语气说,“是,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从小就这个毛病,妈你不是分析了我早就不对劲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治网瘾的地方?电击治疗吗?治不好的,”温固说,“隔壁村的那个治网瘾不是把人都电残了吗?你们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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