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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我就去治。”
温固说完之后就垂头跪在那里,明明他从来也不喜欢男的,他这个柜出得柜子自己都想自闭。
可他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喜欢女人……至少他根本不想找个女人结婚组成家庭,他不能接受和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样一想,好像他确实有病。
温固垂头不说话,寂静半晌,家族群开始炸,都在斥责温固,各种各样的说他。
唧唧唧唧个不停,温成山气喘如牛地指着温固,说不出话,段凤霞女士开口,歇斯底里地指着温固的鼻子骂,“你给我滚!”
温固起来看了他们一眼,爹妈身体都挺好的,这么长时间段凤霞女士的高血压都没事,应该就没有事,于是他就真的转身走了。
出了门,温固从楼道里面出来,吸了一口夜里的空气,深秋时节,凉气吸进去有种透骨的舒爽。
好像什么枷锁伤疤,他扒着捂着,终于阴差阳错地揭开了,他竟然有种自虐般的快感。
这下好了,他都不用费尽心力地去周旋去解释,他为什么不想结婚生孩子了。
温固索性就没有打车,而是慢吞吞地沿着街道走,这一片的车流并不多,走了不远,就到了他家附近的一处人民公园。
温固进去找了个长椅坐着,看着几个小朋友玩踢球,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只是手里一直攥着手机看着家族群,见到他爸爸温成山出来说话,虽然也是和亲戚一起骂他这个不孝子的,温固一颗心彻底放下来了。
他爸还会骂他,就证明他和小凤女士虽然受刺激的挺大,却都没事。
温固把手机收起来,靠着长椅仰头看天,秋天的天色真的纯净得像画,温固伸手在自己眼前面挡了下,鼻子有点酸,却只是干巴巴的酸,没有眼泪流下来。
他确实有病。
很早很早以前,温固就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和别人共情。
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拥有怜悯之心的人、一个性格不错的人,可是他无论见到怎样的事情,是感动的是悲惨的,都没有办法把自己带进那个情境里面。
都说作者大部分都是沉浸型创作,可他沉浸不进去,他写的故事连他自己也感动不了,又怎么能感动别人。
因为除了家人,几乎没有能够牵动他心绪的人,因此他伪装得再正常,也无法很正常的和人相处,更没办法去谈很亲密的朋友,唯独的几个哥们,也是因为大学住在一个宿舍,他伪装得好,请客比较多。
温固觉得自己像个独自行舟在海上的人,四面不着天地,他只能随浪漂浮,做出有方向的模样,其实困于无数个黑夜和颠簸之中,寻找不到灯塔的方向。
他也不想回到陆地上。
温固把挡着自己脸的手挪开,然后发现倒置的视线当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
大概是仰头导致他气血上涌,温固猛地坐起来,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半蹲下的人,一时间气得头晕目眩。
“你他妈的还敢来找我!”温固一脚踩在温池夏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的,力度用的实在不轻,可是温池夏抬头看着他,肩膀被他踩得微微倾斜,却连表情都没有变。
他抓住温固的小腿,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害得温固现在变成了被家里赶出来的不孝子。
他轻轻捏着温固的小腿,问他,“温固哥,你的腿好了吗?”
“我他妈不是你哥。”温固脚下猛的一使劲,温池夏就被踹翻在地上,可是很快他又爬起来,像条狗一样继续蹲在温固的脚边,“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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