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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一瞬,万丈金光收敛入云,万物沉寂,世界上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舱里未及开灯,微弱漫散的天光打在时隐侧脸上,勾出一条绒绒的边线来,夕阳血红,烧得他面颊微红发热。

沈浔看得入了迷。从前远在天边的人,现在近在咫尺,在他身边,在他掌心里。

心里似乎被一指轻轻地撩动,他略微叹一口气,低声道:“先生。”

时隐回头听到他说:“我可以吻你吗?”

说完不等回复,沈浔把顶灯按灭,然后凑过去轻吻他的耳后,他的颈侧。

颈边一阵酥痒,混着点热气,他们鼻尖抵着鼻尖,冰凉的。时隐蹭了一会,开始寻找沈浔的唇。他呼吸乱了,一手被沈浔拉着,另一手摸到沈浔的胸口。

沈浔穿的卫衣,时隐的手指勾勒他锁骨的形状,再一路往下,贴住胸膛,勾住领口,轻轻拉近。沈浔的吻试探,舌尖舔弄一下便又收回去,像猫喝水那样小心翼翼,好像在确认,好像在徘徊。

不像他年少时那样莽撞又炽烈,这个吻有点瑟缩不前,有点战战兢兢。

时隐眼睫毛颤了颤,蹙着眉头往前试探,轻轻吐出他的舌头,舔过沈浔的唇缝。

得到的是一次疯狂的回应,好像千军万马一下攻破了防线,沈浔的手插入时隐的发间,掌着他的后脑,吮咬他的嘴唇,撬开齿关,长驱直入,恣意索取,逼得他节节败退。

呼吸声愈发明显粗重起来,沈浔略微睁开眼睛,抬腿蹬了一脚前面的座位。贺屿一醒来就给他吓得一哆嗦,“卧槽”一声,对他竖了个中指,然后忙不迭地跑出去了,跟空乘说他要换商务舱。

时隐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动静,他只是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了,好像沉在一场十七岁的梦里。嘴唇发麻,身上发软,沈浔吻他的鼻尖,吻他湿润的眼角。

沈浔艰难开口,终于轻轻唤他:“隐仔。”

这一声等了太久,轻轻触动尘封往事,他禁不住哭了,趁着喘息的间隙,轻声不断地说:“浔哥,对不起,对不起……”

沈浔嗓音沙哑,轻轻摩挲过鼓膜:“你没有对不起我。”

“有的,你对我那么好,我不该,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国外……”

“是我先扔下你的,是我对不起你。”

到最后他们的唇齿分开,眼泪湮灭了情欲,只剩下满满的心疼。这吻好咸涩,好苦好痛,沈浔吻他的眼角,嘴唇吻过,脸颊蹭过,视线都是湿润的:“亲爱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不是说气话,也不是为了表现不在乎,而是真的无所谓了,我们现在在一起,你爱我,我也爱你,不就够了吗?

他微微偏着头,看定时隐的眼睛,好像哄小朋友:“我们和好吧,嗯?”

时隐眼睛里是氲湿的,外面天黑尽了,他眼底却不知盛着哪里的光,灿若银河,他说:“好,好。”

沈浔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他的头发蹭着自己的脸颊,暖和,柔软。他呆坐回味了好一会儿,脑袋放空,直到广播里说飞机即将降落,请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轻微的失重感好像让他的心思从外太空降落下来,理智回归,他抽了抽鼻子,说:“其实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凶,脾气有点怪?”

时隐看着他,似乎是默许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总是收不住刺。”沈浔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时隐替他说:“你只是想保护自己。”

时隐笑得苦涩,他就知道,沈浔年少时性格就很直,但现在却有些变味的乖张,扭曲的荆棘把他包裹得密密实实。这些发生在他走以后,在他缺席的那些年,没有自大也没有自作多情,这种变化他确确实实就是推脱不了责任的,他是刽子手。

“所以,”沈浔垂下头去,嘟囔着说,“你要是接受不了,你可以现在就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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