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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看他魂不守舍,说:“你是不是昨晚背着我出去玩了?还没醒呢?”

“是还没醒呢。”沈浔说。

他没醒,七年了都没能醒过来,这一天更像在梦里。

他盯着窗户里自己嘴唇苍白的倒影,突然开口,说:“时隐,是吗?”

“什么?”贺屿愣了愣,打趣道,“哦,你说那个小翻译是吗?怎么,是你的菜?”

沈浔笑了笑:“是我的……前男友。”

“卧槽。”贺屿咬了舌头,消化了半天,试探着问,“就是你那个,为了他连考试都不考的前男友?”

“嗯。”

“就那个,突然就把你甩了的那个?”

沈浔眼风斜过来:“你会不会聊天?”

贺屿闭了嘴,咕哝一句:“还挺帅的,怪不得。”

沈浔蹙眉睨他,他就立刻改口:“就这你激动成这样?墨镜都不摘,你看看明天别人怎么批评你。”

“他们批评我还少吗?”沈浔说,“好多人还说我的作品乱搞东西方元素,我偏要搞,怎么着?”他哼一声,不屑道,“随他们怎么说。”

贺屿咋舌:“是是是,就你牛逼。明天被骂了别怪我。”

车开到家门口,沈浔刚要开门,贺屿又在车里探出头来问他:“联系方式你要吗?”

沈浔屏一口气站住了,指头碾着门把手上的雕花。

要联系方式,不唐突吗?

他现在开始害怕起来,他不知道时隐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干练成熟的样子。他一点也不像十七岁的时候了,他长大了,穿西装的样子很成熟很坚毅。

其实算上异国恋的时间,他们已经整整九年没有面对面过了。对面的人是时隐,是他爱的十七岁少年……不,那个人已经二十六岁了。他面对这样一个人,中间像是横着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近在眼前的人,他却怎么也够不着。整整七年的空白,多少时空坍缩变换,连他自己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要怎么才能弥补他的缺席?

那个人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罗马,那样子像脱胎换骨了一样,他一下接受不来,如梦如醒。

他心里有无数翻滚的情绪,可是那些话到了嘴边,最后竟然只化为一个轻轻的颔首,像是尘埃落定,一笔勾销了旧账。

他曾无数次预演过自己会如何与时隐重逢,他想一定要先把他揍一顿,骂他狠心,他也要把他甩掉,然后再也不理他。这些愤慨在他心里堵了好久,可是时间久了,风沙都能把磐石磨平,他再有什么怒气委屈,也全都随风散掉了。剩下来的全是不甘、遗憾,与蛰伏压抑着的思念。当初的事情好像一道好不掉的伤疤,放在心口,碰都碰不得。

他想他如果不遗余力地去找他,一定能有线索的,他想他要搭上一班国际航班跨越山海去看他,可是真到了久别重逢的时候,他却发现他们已经生疏到无话可说。

对面不识,不如不见。

贺屿瞧他不说话,又催问:“你到底要不要?”

沈浔想说不要,可是他又说不出口,堵得胸口胀痛。铜制雕花在指腹落下印痕,他不察痛感。这个逃了七年的人终于回来了,怎么能这么轻易让他溜走?

贺屿看破,在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下车边走过来边说:“喏,你们家小翻译的,”他拍拍他的肩膀,“把握机会吧兄弟。”

沈浔拿着那名片也没什么用,一耸肩,随手搁在门口的信箱上。

半夜他做了怪梦,睡不安稳,心里反反复复跳出一些往事来。那张名片好像卡在他胸口的位置,怎么也顺不下去。他不耐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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