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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各自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谁也不看谁。
最方便的是睡一起,反正床大。但现在这个状态明显不可能,谁也不敢和对方躺一张床。
沈浔想客人应该睡床,但他家客卧锁好久了,不知道阿姨有没有铺床铺。于是他说:“你睡我床,我睡沙发。”
“不了,我睡沙发。”时隐很客气。
“不行,你睡我床。”
“我睡沙发。”时隐坚持道。心说,开什么玩笑,我睡你床能睡得着吗?
心里有鬼,怎么都不自然,他现在甚至觉得留宿都很不合适。
“算了,我回去睡。”
“啊?”沈浔急了,这是他待客不周吗?他一把拉住时隐,“行,都睡沙发。”
当晚两人抱着被子去客厅,一人占了一条长沙发,一条朝东,一条朝北。
熄了灯,客厅里静得只听见楼下偶尔有车行过的声音。
他俩把脸对着沙发靠背,只留个后背给对方。连呼吸声都不太敢发出,假装熟睡,但其实谁也没睡着,谁稍微动一下,另一方都会绷直了身子心惊胆战。
静寂的空气里漫散着不可言说的秘密,酒精加上风寒,晕乎中,脑子里全是浴室里蒸腾的水雾。
天色微白,时隐僵卧几小时,竟酝酿出了睡意。恍惚间,耳边一阵窸窸窣窣,沈浔掀了被子,蹑手蹑脚靠过来,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他身体底子好,已经没有发热了。
沈浔目光垂落在他的睡颜上。平时一脸冷淡,偶尔还有点凶,这时候倒是温软。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不太舒服,眉头蹙着,嘴巴略微嘟起,有点委屈的样子。
这景致在沈浔心里轻轻挠了一下,他呼吸紧了紧,然后抿了抿唇,慢慢地,靠了过去。
时隐呼吸平稳,而他心跳如雷。
距离越来越近,时隐唇下那一颗红痣沉在睡梦里,似乎在安静地等待着。
一秒,两秒,鼻息温热,他悬在离他嘴唇一两公分的地方……
偷糖
这一晚时隐思绪混乱,天明时竟是一个接一个的梦。
在梦里,他变成一个小孩。
恍惚间回到了多年以前,时青易事业顺利,对他和傅芷柔都还算不错,逢年过节或是遇上他心情好的时候都会给他们准备小礼物。
那时候家里经济状况也不错,所以时隐才会和李旭住对门。他梦到两个小孩在街上疯跑,一个是他一个是李旭。
刚开始李旭看着时隐软乎乎的好欺负,自己充大哥带着他大街小巷地乱跑。
突然,一群高年级学生堵了路,恶狠狠地索要保护费。李旭这纸老虎怂了,不敢还手,打又打不过。
如此反复几次,时隐突然抓起一把石子,跳起来就打,那动作迅猛,毫不拖泥带水,带点狠劲,硬是把众人吓呆了,一路从巷子里反攻到大街上,这才停息。
李旭圆睁着眼跟在他屁股后面,连连抱拳喊“大哥”。
时隐拍拍衣服,一言不发。其实他不是好欺负,他只是能忍。
恍惚间,梦里他又长到了十五六岁,刚升入初三就遇上一次市统测。
早晨在傅芷柔那里得了两个荷包蛋配一根油条,虽然他压根吃不了那么多,但按她的话说,吃了就能考满分,所以时隐还是尽力吃干净了。
等出了成绩,他把成绩单随手放在桌上,一句话不说,人又回了房间去,但门外傅芷柔已经高兴得欢呼起来:“小隐!你怎么那么厉害啊,全市第一都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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