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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妈妈以后都有希望了!”傅芷柔冲进房间去,眼含热泪往时隐脸上嘬了两口。
彼时时青易正袒着肚皮在沙发上打呼噜。他投机倒把,公司里出了事儿,人在监狱里蹲了一蹲,再出来就直接变了个样,一蹶不振。
被母子俩一闹,他瞌睡醒了,不屑地哼哼两声,躺着继续往肚子里灌酒。
时隐面色微凉,等傅芷柔出去,抹了抹自己的脸颊,在心底咕哝。说什么有希望,时青易还是高学历呢,不是照样成了个落魄混蛋。
但只要傅芷柔喜欢,他就会去做。
只是后来这人没了,他也就连这么做的心思都没了。
再晃一晃,他又梦见沈浔。
小巷幽黑,空气湿热,蝉鸣震天响。身后棍棒破风袭来,他捂着渗血的伤口咬牙狂奔。
呼吸凌乱之间,他手腕一痛,整个人被拉进甬道里。
正要惊呼,只见沈浔手撑着墙,把他护在身前,低头笑了笑说:“别怕,有浔哥呢。”
手电筒的光刺目扫过,晃得眼花缭乱,叫骂声和脚步声都奔涌而来,又如潮水四散。
沈浔眸光沉静如水,柔柔看着他,一手挠着他的后脑,嘴唇贴过来,安抚道:“别怕,别怕……”
那一阵热气似乎真的落在嘴唇上,迷糊中他眉毛动了动,眼皮撕开一条缝隙。
一睁眼,看到黑暗中有人一手探着他的额头,嘟哝两句“退烧了”,然后慢慢靠过来,气息喷洒在他的唇缝间。
他呼吸陡然收紧,面露怔色,但那人似乎没有发觉这动静。
沈浔,你在干什么?
那鼻息越发温热,像一只火蝶靠得越来越近,然后骤然悬停,像在犹豫是否要落脚。
那一瞬间时隐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是想吻我吗?
秒针转动了三五次,沈浔喉头滚动,最终叹了气,慢慢挪开了。
吻落在额头。
眉心瞬间一片灼热,时隐心里激起了波纹,一圈一圈漾开。
喜悦和惶惑对冲,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藏在被窝里的指节蜷起来,使劲掐了掐自己……疼的。
朝阳初升,远方的云霞蒙上一层淡粉的幻影,窗外又是一阵雏鸟啼鸣,叶尖颤颤,落下今晨第一滴秋露。
天光爬上来,渗透薄纱窗帘,他见那人的身影影影绰绰,近在咫尺。
*
六点闹铃一响,沈浔睁开他毫无睡意的眼睛,掀开被子起身一看,时隐的眼睛也正睁着呢,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天花板上。
拂晓那一阵意乱情迷,沈浔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时隐。他定了定心神,清清嗓子,问了一声:“早?”
时隐没有回应。
沈浔又问:“你要多睡一会吗,离上课还早。”
这次时隐眼睫动了动,视线从沈浔身上一扫而过:“嗯。”
沈浔点头,兀自插上了耳机。
时隐躺着,眼睫半垂,盯了他一会,又问一声:“你在听什么?”
“嗯?”沈浔的注意力其实也不不知道游到哪里,他大脑放空,隔了一秒才处理完这信号,说,“哦,英语听力。”
“哦。”说完又无话。
隔了几秒,时隐翻身坐起来:“放出来,我也听。”
沈浔讶异抬头:“你听?你听这和听念经有什么区别,大早上的还不够困,还得弄个催眠的是吧?”
“操,瞧不起人啊。”时隐蹙眉,“让你放你就放。”
沈浔失笑,拿他没办法,就拔了耳机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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