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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隐险些气得转身就走,可是一想到要将哈士奇留在风里雨里,就觉得过于凄凉,有些于心不忍。

“走了傻逼。”

临江路和闻笛巷距离两公里多,走路半小时纯当饭后消食,可是沈浔这个样子真的是寸步难行了,时隐扶他扶得手臂发酸。

最终,穷苦人民破费打了个车。

沈浔被从车上拖下来,靠近时隐耳边咕哝了一句:“哈士奇就哈士奇,爹乐意。”

“……”

孙姨和小骢在客厅里,一回头却看见进门的是两个少年。她当即从沙发上“哇”一下跳起来:“啊!你们怎么了?”

时隐:“没事。”

“喝多了吧?”孙姨赶快过去接人,纵着鼻子嗅了嗅,“这孩子,年纪轻轻有什么要借酒消愁的呢。”

那两人磨磨蹭蹭上楼,她就在后面伸着两个手臂虚扶:“哎呦,小心点哦。这衣服都湿了啊,下雨怎么不知道打伞呢?”

送至房门口,时隐回头说了句“谢谢”,用脚尖把门一勾,关上了。

孙姨拍着那铁门:“唉,别关门呀!衣服换了,我给你们拿点药。”

时隐把人扔在床上,朝门外说:“不用,这儿有解酒的。”

“那你把衣服给他换了,会换吧?我给你们弄点姜汤。”

时隐轻轻探了一下沈浔的额头,结果对方却被他冰凉的手指冻得往后缩了缩。

他默默把手收回来:“起来,衣服脱了。”

沈浔难得听话,抓起衣角就往上拽。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向上拉伸,腰线劲痩,腹中部一条竖线阴影,腹肌紧实有致。

时隐视线慌乱地向上飞掠而过,脑海里后知后觉地烙下两粒朱砂,他垂头摸了摸鼻尖。

“我去洗澡。”沈浔说着,熟门熟路地摸向厕所。

这大高个佝偻着腰,看似清醒,到了厕所门口却不知道抬脚跨过门槛。

“傻逼小心!”

时隐回过神来提醒,伸手捞了一把却没捞到人,沈浔硬是一脚踢上门槛,把自己给绊了个狗啃泥。

那“砰”的一声巨响似乎让整栋房子都颤了一下,吓得楼下的孙姨急急忙忙跑上来,把铁门敲得震天响:“怎么了啊?没事吧?开门姨看看!”

门内时隐正盯着沈浔额头上的红印笑:“没事儿,碰掉东西了。”

孙姨哎呦几声,听着煞是心疼:“小心点啊……”

但沈浔似乎完全不感觉痛,瞪着时隐:“不许笑,再笑灭口。”

“好好好,不笑。”时隐努力把嘴角往下压,“你这还是算了吧,别洗了。万一你明早起来发现自己摔残了,转头还赖我怎么办?”

时隐把人扶去床上,看了一眼刚刚被压湿的床单,倍感嫌弃。

“冷吗?”

“热。”

“光着身子像什么样,热也给我穿衣服。”时隐的视线不太敢往他身上放,转身从衣柜里找出一件T恤,扔到他头上。

沈浔反手扔开:“热。”

“……”

时隐只好过去给他套。这时他才发现,沈浔左肩窝处有一点红黑的纹身——啼鸣夜莺,荆棘穿身,胸口一点殷红。

不待细看,他动作很快,指尖几乎不曾碰到对方。待拉好衣服,才发现沈浔穿着稍微有些紧身了。

“热。”沈浔继续咕哝,气恼地把衣服拽下来。

“你他妈的怎么那么多事?”时隐骂一句,又转身拿了件衬衫扔给他,“穿好了少爷,晚上着凉。”他指着窗口,“不穿我把你从这儿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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