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 2)
“嗯。”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沈浔想,这种约架逃课当吃饭一样的校霸居然没抽过烟。
时隐觉得有点不舒服,那感觉说不上来,似乎有点嫌弃,又有点冒火。他说:“你少抽点,都抽成烟鬼了。”
“啊?不是,我其实也不是经常抽。”沈浔看他表情,忙得解释,“这不逗你呢吗,我以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靠,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破形象?”
沈浔笑,拎着自己领子嗅了嗅,又走两步靠过来微微倾着身子问:“烟味很重吗?这么远都能闻到。”
时隐一吸鼻子:“有点。”
烟草味混着他衣服上的皂香钻进鼻腔,清爽中似乎带着一点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东西,时隐没忍住加深了呼吸,细细嗅着。
沈浔却退开了,一边拉开校服拉链一边道:“就这破校服,容易染味儿。”
他把校服脱了往肩上一甩,露出里面的白T恤:“这样好点吗?”
时隐:“没区别,吹风散散味儿吧。”
大多数学生集中在走廊上,拐角处很少有人,这也是为什么学校的“不法分子”总喜欢在这边的厕所搞事。
沈浔甩衣服时听到香烟和烟盒碰撞的声音,又微眯着眼睛看时隐:“真没抽过?我俩半斤的八两,不罚你。”
“真没。”时隐白他。
“那要不试试?男人嘛,迟早该尝一尝。”沈浔手摸到包里掏出烟盒,捏手里上下一抛诱惑他。
那一瞬间时隐觉得自己像受到了某种鄙视,他蹙眉,差点就伸手夺了烟盒,可又突然明白这又是沈浔在故意逗他。
“操,个狗贼,谁给你胆子整天跟我开玩笑?”时隐说,“我看这地儿选的不错,进去干一架吧。”
沈浔挑了眉,下一秒,一声巨响吓坏了整个走廊。
厕所大门砰地被砸上,门外“清洁中”牌子被大卸八块,粗鲁地躺在路中间,明摆着在说:打架中,勿扰。
那两人来了劲儿,这些日子两人看过对方热闹,看着看着便筋骨活络起来。这个人出手快准狠,路子野,但就是不知道比起自己来究竟谁更野。
少年人的字典里没有制衡,一定要争个高下。
一招一式过去,那两人掀起一阵狂澜,脊背在墙上撞青,又在地上翻滚几个来回。拖把飞扫出去,“尸体”横陈在路中间,老旧的门抖三抖,无辜塌了一半。
玩笑是真的玩笑,动手也是真的动手。他俩一个猛力制着另一个,脑子里嗡鸣不断,拳头砸得毫不含糊,碰到一下就是入肉的疼。
闹出一身汗,精神振奋得有些面红耳赤。
喘着粗气,沈浔说:“你很不错。”
时隐:“你也是。”
“再来五分钟,撂不倒你算我输。”
时隐手有些脱力发虚:“两分钟。”
话是这么说,时间过了却谁也没停。
不知道又闹了多久,他们捏着拳头双双往对方肩头狠狠一击,两人受力向后仰倒,一个撞了门,一个滑坐在地上,终于停歇了。
厕所就是一个几平方大的小立方体,玻璃罩一样把两人笼在里边,剧烈的呼吸声和周身的热气都跑不出去,光在空气里交缠。等到手脚上的麻劲儿过去,他俩对视一眼便靠着墙开始笑。
时隐:“傻逼啊,你差点打到我脸。”
沈浔笑:“那是你自己躲不开。”
“滚。”
肢体接触总能拉进人的距离,只是他俩的接触方式略微奇怪了些,偏要用最极端的方式去燃起最炽烈的火,来融那块虽然薄,但却怎么也化不掉的冰。
时隐这才确认,沈浔真不是什么活在云端的学霸,他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人,性情所致便会和自己一起滚在地上毫不犹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