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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燃不再与他废话,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把这人千刀万剐,但他却万万不能这样做。既然不能杀了他,那便与他多待一刻都觉厌恶。时燃转身走出去,年华的话叫他心如刀绞,什么叫做站了一夜?他该多冷?他以为自己在屋中却不给他开门,他心里该怎样的伤心?时燃不敢再想下去,如果再见不到小年,只怕他的心头血就要流干了。
“他去找归海子了。”年华留下一句就骤然消失离开了。他心中其实对自己分外不解,明明早就该走,却不知为何耗到了此时。也许为了刺激时燃,也许是为了感知年追弦的去向。年华深觉自己整个人矛盾极了,可如今该讽刺的讽刺过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他实在不知自己还待在这干什么,便捏了个决走了。
时燃对年华恨恶之深,他的话自然是半信半疑,而当他快步奔向年追弦的宫殿路过正殿广场时,他才发觉年华的话大概是真的。
广场上站着黑压压的军队,正是大军开拔的样子,时燃看见最前面的年思政和阮庚心中一沉:“怪不得小年会去找归海子,原来他们今日打算起兵复国。”
时燃心念一动,他知道年追弦是不愿意复国的,此刻若是让他们冲下山打进古蜀,岂不是叫小年伤心难过?况且此刻小年人还不知身在何方,他们这样交战,若是战火波及小年,他可如何是好?他的剑鞘只能防灵力攻击,防不住凡人的拳脚刀剑,杜鹃妖的灵力又如此低微,和凡人也不差什么了。总之无论怎么看,他都不能让他们出兵。
这样想着,时燃便打算直接杀了这些人。他这一把剑残破不堪,虽然只剩剑气剑意剑魂,但区区凡人他想杀多少个都不在话下。正要动手之时,时燃又犹豫了——
小年不愿行复国之事,是他不愿意见生灵涂炭,不想无辜之人枉死,百姓家破人亡。我一举杀了这些人容易,可是这后果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一批人去死罢了。若是他回来见我这样大开杀戒,又怎会高兴?他定会对我失望至极,再也不会理我了……
这样想着,时燃又放下了手。
怎么办?杀了他们,小年必定不愿看见,不杀他们,他们就要冲下山去了。
怎么办。
时燃的手攥得太紧将掌心都扣出了血,他心中煎熬万分,只想马上看见年追弦,多等一刻都觉得浑身剧痛无比。
可此事不解,他终究无法离去。
忽然,时燃心中一动。他望向山顶,那里高耸入云,巍峨庄严,碧褐的山巅似乎也正遥遥地望着他。
时燃猛然发力疾奔向山顶,他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掠去。
而此时,大军缓缓开动,乌压压的人向山下出发。
时燃一人,背对着千军万马,心中发狂地想着——他绝对、绝对不会让那些人中任何一个下山。
时燃纵身跃上山顶,大军几乎快行至山脚,他远远地看着,然后缓慢而坚定地举起了手,他的手中什么都没有,整个人也没什么变化,可是有别的东西悄然变化着——
风静了,云停了,水定了,山沉了。
山河皆不动,那一瞬间,只等一人号令。
罗刹剑意出,山川江流伏。
突然,泯江之水冲天而起,化身洪流,飞旋在这屋山的周围,咆哮着奔腾在屋山山脚下,汹涌的洪浪包围了整个屋山。
剑意收回,号令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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