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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老师,您好......”我近乎忐忑地伸出手,“我叫方岷——方正的方,施岷的岷。”
你愿意......重新认识我吗?
心跳不听使唤,震得我胸腔都在痛。
施老师先是愣了一下,好像也很慌乱,定了定神后,又突然扯了下嘴角。
那种笑容很复杂,是他每每遇见我时会露出的神色,但这次似乎更苦涩。
烟花的光衬得他更加好看。我的词汇量太匮乏了,如果一定要换一个形容词,我会用“明艳”——不适合描写一个病人,但适用于施老师。
“对不起,我......”
“方岷。”他摇摇头说,“你先让我看完它。”
我这才反应过来,比起看我,施老师更愿意看烟花。
可是烟花有什么好看的呢?我咕哝了一句。
“是啊。”施老师竟然听到了,“我也想问,烟花有什么好看的呢,值得看到半夜。”
我想起那次看完烟火展回去,施岷颓丧又瘦削的样子,突然觉得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就跟被放在地上踩过,又拿鞋底碾了几下。
我不停地道歉,说我是混蛋,又问他有没有看到我寄的信。
施老师就用他惯用的淡然眼神看我,让我别说话,好好看风景。
第44章
这场烟花秀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最后一个光点都消失了好久,施老师才动了动,看样子准备回家。我就跟在后头,尽管他一直在皱眉。
“方岷,你别跟着我。”他说。
“可是......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说话间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那个橘子味的晚上,也是始于我的死皮赖脸。
“没这个必要了——你回印尼,或者回宁城,都可以。”
他走得很干脆,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毕竟,你的选择有那么多。”
我觉得他把我的心跳一起带走了。
柳镇的冬天真的好冷。贝雷帽不顶用,我仍旧头皮发麻。风衣也没用,浑身从脚趾到指尖都是冰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要去哪,就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柳中。
原来中学门口有个小卖部的,现在变成了两个石狮子。
那棵会“长”出字的树就是在小卖部买的,当时满心想着被骗也很快乐,现在我倒真的很想被骗一骗,可我上哪再找那么蠢的商家。
石狮子瞪着我,嘴巴张得老大,像在嘲笑一个傻x。
你就是傻x。我骂道。
说着我就转身去了施岷家,他不让我进门,我就不进。
施岷关了灯,屋里一点人气儿都没,唯独门口那棵树有点意思。
树,我种的,字,我刻的。
只不过时间太久,字有点模糊了,而且天越来越冷,我看树有点要被冻死的意思,索性买了桶油漆,准备刷到树干上。
给树穿完衣服,离天亮还有好久,我靠在树旁的石头上往屋里看,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回到那个很美的晚上。
那晚,施老师跟我有一个橘子味的吻。
我不知道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也许就像施岷说的,我永远在做无用功。
想着我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没有电视剧里飞雪或者雷阵雨做烘托,毕竟外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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