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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艰苦条件没受过,这儿除了冷一点,其他都很好。更别提屋里住着我的施老师。
睡着的感觉是不错,我还能梦一梦我俩没吵过架的样子。但醒来就不好受了,腰腿脖子哪哪都酸,手脚冰的像铁。
我都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以这么诡异的姿势睡着的。
更尴尬的是,我这么狼狈的样子,被施岷撞了个正着。
“你这种做法真的很幼稚。”他压着火,很生气的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弹起来,骨头长期僵着,被我突然的动作拉得咯嘣响。
“不干什么......就怕树冷了,给它穿件衣服......”
“你——”施岷气得呼吸很重,“进屋来!”
屋里果然暖和很多。
我坐在窗边,反倒不自在起来。施老师扔给我厚毯子,把一杯热水放在桌上就走了。不过房间太小,他就算走到墙边我也能看到他。
“施岷——”我喊他,“我没有使苦肉计的意思,也没有要缠着你——我就是希望,能跟你好好道歉,如果可以的话,照顾你、看你好起来——”
“不需要。”他好像在翻译什么稿子,手中一摞纸翻得哗啦作响,“你有你的生活。”
我告诉他:“印尼的项目,已经搁一段落了。”
但他仍是淡淡的,只叫我把热水喝了。
我现在确信,寄来的那些包裹和解释的信,他根本就没拆开,就堆在院子里。
没关系,我慢慢亲口说给他听。
花了一个小时,身上才慢慢回暖。可我觉得头好重,手也很烫。
大概我脸红得不正常,施老师也发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
很明显是发烧,我怕自己会传染他,披上外套就准备走。
他拦住我,使了点力气把我按回椅子上,说:“坐着别动,吃退烧药。”
柜子里的药好多,我不觉得头晕难受,只觉得心疼,他怎么能一天吃那么多药呢。
我没敢让他动作太多,自己爬起来倒了水吃了药就准备走。结果施岷叹了口气说,别折腾了,烧退了再说。
我觉得自己很罪恶,但着实为这句话开心了一下下。
施岷是关心我的。
觉我不敢多睡,我想多看看他。
但是眼皮又重得很,我就靠着床板,断断续续跟他讲以前的事。
关于郑九。
关于外派。
关于施叔叔,关于林阿姨。
关于我莫名其妙的醋意和自卑。
想到哪说到哪,一边说一边道歉,说到最后大概已经语无伦次了。
但是施老师很有耐心,没有打断我,就坐在那,静静听完了。
口干舌燥的时候,我问他,讨厌我吗。
施老师只是冷着一张脸,眼睛里没有悲喜。
他说:“向前看吧,你我都是。”
但他还是会仔细替我掖好被子,只不过手指很小心地,不会碰到我。
烧退了以后我满身是汗。
当然不能让施老师来照顾我,所以我自己穿戴整齐,就着粘腻腻的衣服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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