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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象就觉得后背汗毛倒竖。
招待所的门大开着,迟筵不敢进去细看,视线却不受控制地从门口飘了进去——一个人影倒在门口的柜台上,苍白的布满尸斑的手从柜台前面垂了下去,地面上有一个摔成两截的老式游戏机。
迟筵连忙调转了视线,他生怕节外生枝,并不敢入内确认那是谁的尸身,只催促宋锦赶紧发动摩托车离开。
直到他们彻底驶离那条小路,回到那天晚上发现三轮摩托车之前所走的大路上迟筵才让宋锦停车,一遍讲着村里发生的事、他昏迷期间自己的经历与推测,一边细细查看周围的环境。
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挥之不去。
宋锦听完迟筵的讲述后怔愣了许久,摇了摇头:“这可真是……”
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口。面对那样的人间地狱,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难以评价、也难以描述。
他跟着迟筵看向那条小路,突然疑惑道:“尺子,你看这条通往何家村的路不是挺明显的?为什么咱们那天白天和小李一起过来查探的时候来回走了两圈都没有发现?”
“因为那时候整个村子、连同进村的路被鬼气笼罩着,如果不是特殊的时间,活人是看不见的,就像中了障眼法一样。”这也是迟筵的疑惑所在——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偏偏那个时候活人就能看见那闹鬼的村子?
他左右看了许久,都看不出端倪。这里手机没有信号,也发不出消息,二人只好先一同骑摩托车回到凤水镇。
宋锦回去后打电话汇报了工作,下午时就有一批人带着工具赶了过来,在宋锦带领下赶往发现三轮摩托车的地方。那条路过于狭窄,汽车开不进去,他们又现从镇子里租了两辆三轮车载着所需工具开进去。
迟筵换了一辆摩托车在后面跟着。其实到这时候就没他什么事了,但因为那个疑惑未解,他还是忍不住想跟去看看。
迟筵看着那些专业人士拍完照留存好证据之后将朱辉一家的三轮摩托车从路旁那道沟里搬出来。他离得近,正巧看见那道沟里原本被三轮车压住的位置有一道没有抹去的朱砂。
那朱砂的颜色极正,比鲜血略暗一些,映着黄褐色的土沟,虽没有光,却几乎一瞬间晃花了他的眼。迟筵不由自主地走进了一些,低下头,试图看得更清楚。那抹朱砂并不是随意的一道竖线,而是斜着的一道加横着的一点,犹如正三角形的一部分——迟筵相信自己不会错认,这个朱砂颜色、这个符号模样——这是迟家画阵的方式。
他在迟家从来没有正式学过那些术法,却日日看着这个朱砂颜色,日日看着那些符篆阵法的样子。后来他离开迟家,拿走的那本大书里也有介绍基本的阵法绘制方法和最基础的几种阵型。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迟筵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鼓噪起来。他倒退两步,重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一根斜出的树枝,路边的一块大石,原本红色三轮车所在的位置……都渐渐连成了一个圆,形成了一个阵图的形状。他还看不出这阵法的细节,只能从轮廓中大致区分出,这是一个聚阴阵,每到晚上日落之后,就会逐渐将何家村里的鬼气导向这里,从而打开一个缺口,令过路的人发现这条路和那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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