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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宁带着斗笠,身边跟着福宝。

即便只是一道背影,陆惊澜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怕被赵嫣发现,在酒馆的角落里屏住呼吸,不敢错一下眼珠。

他看到赵嫣被人群侮辱,而他再也不能挥剑斩杀伤害他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赵嫣身后,看着他从酒馆出来,去了宁王的墓地。

他看到赵嫣在宁王的墓前手指抚摸着另一个自己说,“赵长宁,你怎么这么可怜?”

飞尘遮覆住陆惊澜的双目,也遮覆住他痛苦的神情。

赵长宁离开的时候,陆惊澜看到他从福宝手中接过了什么东西。

是一件被风沙吞噬已经褴褛不堪的外衫。

陆惊澜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那是他自己的东西。

尽管已经破损的看不出颜色,仍然认了出来。

他从京城前往岭南之前,披在了石雕身上。

从外衫中掉落一枚蒙尘的玉佩。

玉佩是陆惊澜从赵长宁处抢来的生辰礼。

他以为丢了。

找了很久。

原来藏在披着石雕的外衫中,伴随赵长宁历经风雨摧残。

陆惊澜看着赵长宁弯下腰将玉佩捡起来,细长的手指拂去玉佩上的尘土,系在腰间。

陆惊澜的手背青色经脉下涌动着沸腾的血。

冷漠的眼瞳漆黑发亮,距焦在某一个点上一动不动。

他生怕这是幻觉。

直到那主仆二人的马车远行,枯枝树影被风婆娑卷动,才有了真实感。

陆惊澜从未有过这样卑微的时刻。

只得这样一个拂尘的动作,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赵长宁去死。

陆惊澜这一生原来并非一无所获。

第一百七十四章

正如楚钰所言,赵嫣在刘府过了一段安生日子,直到永历五年三月下旬的时候,宫中的琼林宴开。

新科及第的士子三三两两入宴,一张张陌生又年轻的脸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们还不曾真正入官场,不曾领会其中的残酷与黑暗,也许心中还有着济世救民的美好理想。

朝臣新旧交替,俨然换了荣家天下。

年轻的天子高距华宴,看着阶下红袍状元郎,盯着那一袭大红,又饮一口酒,已有七分醉意。

“宴罢,去刘府一趟吧。”

朱旻盛敛目立在一侧道,“遵旨。”

他是皇帝,即便是醉话,旁的人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端坐侧位的刘燕卿抬头看了眼殿上,似乎什么都听到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宴中诸臣子推杯换盏,程沐坐在案前,手执青色的笔。

他是史官,要将每一年的琼林宴往来诸人诸事记录在册。

今日的这群年轻士子,往后又是什么人能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程沐低垂着眉眼,心中毫无波澜。

他看着赵家没了,看着荣家倒了。

知情或者不知情的,人人费尽心机卷入这权利倾轧的漩涡之中。

昔日高门沦为阶下之囚,这样的事在史书与现实中日复一日地交替重演。

当年新科及第的赵嫣,是否眼中有同样的一轮太阳?

若赵嫣到头来还镌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之上,他这一身官袍也该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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