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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叫他平静视线一扫,莫名有些心虚,清了清喉咙,抱着暖炉进了大帐。
萧朔停在帐门前,召来亲兵,要了一碗参汤。
“要这个干什么?”
云琅刚坐下,看见他手里热腾腾的汤碗,脸色立时跟着一苦:“我当真好透了,能跑能跳能打仗。我方才吓唬连大哥,一人挑了一个营,总不能一点汗不叫我出……”
萧朔走过去,将参汤放下:“下次他们再说了我什么,便叫他们说,不必动怒。”
云琅微怔,话头跟着停下来。
萧朔细看了一阵云琅脸色,垂眸端过参汤,慢慢吹了吹。
这六年间,他若能再奋力些,再不计代价不遗余力些,不困囿于往事前尘,不纵着云琅,将人早强抢回府上,关起来绑在榻上养伤。
六年前,若他能再拼些命,再争些气,能担得起王府与禁军。不必叫父王母妃在临终之前,将所有担子都压在云琅肩上。
……
这座点将台上,原本早该站着他的少将军。
萧朔吹温了参汤,朝云琅递过去,缓缓道:“他们其实并未说错,我这些年的确——”
萧朔话说到一半,已叫腕间刺痛生生拦住。
他手里还端着参汤,堪堪端稳了,看着云琅轻叹口气:“此时若有人进来,怕要以为云将军长身体比旁人晚些,在琰王府缺肉吃了。”
云琅不为所动,仍牢牢叼着琰王殿下的手腕,刀光剑影凝眸瞪他。
萧朔接了少将军的眼刀,将参汤换了只手,垂眸道:“我并无此意,只是人言伤不得人,你不必——”
“你的事。”
云琅放开萧小王爷的手腕,沉声道:“有什么是我不必的?”
云琅罕少有沉下脸色的时候,此时半真半假冷了语气,眉宇间凛凛战意未散,吓得入营来送校官名册的少年卫兵险些跌了个跟头。
萧朔将右手隐在桌下,左手接过名册:“回去同连将军说,云帅要借你过来,另有指派。”
云琅神色仍冷:“我有什么——”
萧朔看他一眼,静了一刻,将手在桌下覆住云琅手背,赔礼似的慢慢握了握。
云琅难得被小王爷在桌子底下偷偷拉手,脸色好了些:“……我有指派。”
萧朔将他那只手翻过来,拢在掌心,将参汤端过去。
云琅接过参汤,喝了一口,不再给先锋官拆台。
少年卫兵立在案前,叫眼前情形引得心头微沉,攥了攥掌心冷汗。
方才演武时,他吃了熊心豹子胆阻拦云琅夺旗,自知只怕已冒犯了上官。此时处置他事小,只担心上官迁怒,牵累了连胜。
少年卫兵咬了咬牙,低声道:“王爷,小人知错……”
“并非责罚于你。”
萧朔道:“此番出征,景王随军监军,要你做他护卫。”
少年卫兵愣了愣:“景王?”
萧朔点了下头:“拿出你守旗的本事,景王在则人在,景王——”
云琅一口姜汤呛在嗓子里,轰轰烈烈咳起来。
萧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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