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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面具禁卫抬起手。
两个圣使捧着擦好的血石,恭敬地放在禁卫包裹在盔甲内的掌心上。
禁卫抓住石头塞进自己的空洞的眼眶中,一步步下台,向着路的尽头走去。
圣塔的队伍调换了次序,手持长幡的侍从开路,其次是禁卫、圣使、双髻插着珠花的妙龄少女和高大的白马。
圣塔的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莫名有一丝挫败。
圣使们不清楚谢怀安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确有本事。
但烙印没生效的刹那,他们已经明白这不是随便能够插手的事。
临走时,有少女趁着转身望向谢怀安,眼神不再空洞死寂,而是存了希冀。
“恭送圣使——”
一排玄机阁弟子跑到讲经坛前,用身体挡住窥视的目光。
谢怀安还在掩唇咳着。
他唇角和手背上的血缓缓流着,咳得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随时会窒息。
鸿曜早已赶到席上,往日温热有力的掌心一片冰凉,单膝跪地用身体撑着谢怀安,不断为他顺着后背。
谢怀安咳意渐弱,卸下力气,将全身重量放到鸿曜身上。
“嘘……”他虚弱地抬起指尖贴到自己嘴唇,侧过头,用染着血的脸蹭了蹭鸿曜的面具。
怕鸿曜不明白,谢怀安抓过鸿曜的手,挠了一下他的手心。
在鸿曜回应前,谢怀安带着浅浅的微笑失去了意识。
焚香楼内。
二当家裴文正备好了热茶糕点。
他是个闲不下来的劳碌命。等待期间将焚香楼巡视了一遍,最后拿手帕擦起鎏金大门。
圣音鼓乐响起时,裴文正神色一凝。很快凌子游也跑下楼,两人一起扒在窗前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圣塔的人离开,戴着黑面具的鸿曜大步闯进焚香楼的大门时,裴文正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也跟着散去了。
谢怀安被搂抱着进门,脖颈无力地倚靠着鸿曜,手臂垂在半空轻轻晃动,面上蒙着白纱,不知是生是死。
到处是血。
谢怀安苍白的唇角沾着凝固的血,胸前也破了洞似的一片红。
最显眼的是那双手。本来莹白而美丽、适合点一株香、插一朵花、抚摸鸟儿蓬松羽毛的手,此时已经被血液浸透。
一个皮开肉绽的血色独眼割在谢怀安的手背上,血珠不断涌着,向下滴落。
裴文正看到印迹,险些腿一软跌坐在地:““福光印……”
一些不愿离开的百姓低低念诵着,声音模糊地从楼外传进来:“天圣神威,福泽万世……福泽万世!”
他们似乎认为只要诚心祈祷,就能活过这个夏天。
鸿曜厉声令道:“都退下……”
“城里信得过的医师叫过来,好生招待,传仙师病笃。”
裴文正闻言面上泛起一丝光彩,一个肘击击向急得想立即冲向前的凌子游,应道:“喏……”
鸿曜这么吩咐,说明没到最糟情况,仙师不会变成活尸。
但这么多血……仙师能撑得过去吗?
神子吐血病笃、但是没有变成活死人的消息再次传遍了昭歌。
有到处投机、编纂《真迹显灵集》想为自己谋前程的人彻底慌了神,没头苍蝇似的乱窜。
有无愧于天地、赤着脚来赤着脚去的挑夫,高声宣扬自己就此信仰神子,愿意追随新天经,只求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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