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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阮绛在茶水间泡咖啡,心不在焉地想那天。是哦,他俩躲到河堤没人的树底下闲坐,张仪想亲他来着,刚亲上舌头还没伸出来呢,下暴雨了。一把伞根本不够遮的,两人最后从头浇到脚。那天张仪好像最后有事要做、但没做成来着,也不知到底要干嘛。

这些小事,张仪其实很少往心里去。他们未来的每一天每一天都还是会在一起,张仪不会总是抓着过去。但阮绛不一样,他从小就记性好,总是会记着所有小事。估计张仪那天要干嘛,如今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阮绛忍不住给张仪发了条微信:你那天想干嘛来着?

想不到,张仪反问说:你那天本来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阮绛念完字,回忆了下,脸刷地红了。他岔开话题:我腰疼。

更想不到,张仪不要脸地回道:我也是。

晚上是张仪先到家的,阮绛进门他已经把饭都做好了。天气凉爽,有所爱之人,有热腾腾的饭菜,张仪还做了阮绛喜欢吃的芋头排骨,瞬间腰不疼腿也不僵了,真是幸福。

张仪倒了点酒,把杯子举起来,微笑道:“节日快乐。”

阮绛乐呵呵地和他捧杯,“快乐!”

饭后月光大亮。阮绛本来在看论坛,回头发现阳台上张仪不知鼓捣些什么。他溜达过去,吓了他家小心脏一跳,张仪赶忙蹲下,按住他的脚腕道:“别乱动别乱动,掉地上了,别扎着你。”

“什么啊?”阮绛弯着腰,话音刚落,张仪从地上捏起了枚亮晶晶的小细条,放在掌心上托到他眼前。

“针啊。”阮绛好气又无奈道,“干嘛,真让我乞巧呢。”

张仪面无改色,指指小茶桌上放着的水碗,“不是你问我那天到底想干嘛的吗?”

“那天没找到针,”他把手往前送,“现在有了。”

“浮针就浮针,我肯定能浮起来。”阮绛瞥他一眼,从他手心儿里小心翼翼地捏起针。那针不知为何异常得滑溜,大抵是阮绛太久没摸过这玩意儿、记忆有了偏差。说归说,他并没有真的浮过针,也不清楚能浮起来不。

他不由有点紧张,莫名像是“糗媳妇见公婆”的心态。偷瞄一眼张仪,他干脆蹲下和茶桌水碗持平。手捏着针碰到凉丝丝的水面,阮绛慢慢松手——针竟然真的一次就浮起来了!

阮绛得意了,指指水面。张仪只笑,他不笑的时候一看就是个礼貌但难以接近的人,一笑却很柔和。他亲了下阮绛,夸道:“老婆真棒,手真巧。”

这夸的也不算多好听。阮绛瞪他一眼,被张仪笑着搂过来,两人腻腻歪歪地坐在阳台的靠椅上看月亮。阮绛嘟囔说:“我记了这么多年呢,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记得,”张仪圈着他的腰,今夜是个妙极了的上弦月,月亮两角打的那个弯儿、简直把人心都勾去了。“都记得。”

“那我考考你,”阮绛说着,稍微坐开了些,侧过身子望着他,“下雨,你亲我之前,咱俩在说什么来着?也是你还没说,光顾着耍流氓,然后就被下雨打断了。”

张仪挑挑眉假装冥思苦想,他嘶了声,慢悠悠道:“你问我,会不会有时候觉得咱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有点无聊,又普通——同桌见面,又傻气,都没问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阮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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