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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浮现一缕暴戾的厉芒。
……陈平也得先能活到那日。
吕布慢悠悠地踱去范增营帐,直接入内,一扯被子,粗鲁
将那老头儿唤醒,拽着人一道到了王帐之前,张口就要求见大王。
此时夜深人静,项羽已换了寝服,正要歇下。
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再闻奉先忽来求见之事,他面上却无一丝诧异。
饶是随侍项王多年的亲卫,也全然未能辨
出威严冷凛的大王眼底掠过的一缕期待。
一得王令,转身必要出帐去告知二人,结果才走出二步,就被大王给叫住了
。
项羽神色如常道:“日后奉先来此,无需通报。”
这云淡风轻的话一出,却将亲卫给震在当场,半晌一动不动
。
无通传即可入王帐的信重,莫说是被尊称作亚父的范增了,就连昔日那亲叔父项伯,也未曾得过!
项羽见那亲
卫莫名冷在原地发怔,不由惑然蹙眉。
怎还不去?
不等他再开口,亲卫却似品出杀气般,当下一激灵,赶忙出帐
去了。
见爱将与亚父联袂而入,项羽眼底飞快掠过一抹讶色,不着痕迹地变换了下坐姿,面上则不动声色:“何事?
”
吕布不好卖关子,干脆利落地将那陈平的谋划一讲,遂转头看向陷入沉思的范增,耐心十足地问道:“亚父认为如
何?”
项羽紧抿薄唇,眉峰轻蹙。
吕布只专注地等着范增答话,心里根本没指望这憨子能发表啥像样看法。
殊不知这一举动过于自然,也过于明显。
连迟钝如项羽,也当场因遭爱将直白地忽略,而生出几分不悦来。
范增
浑然不知自己已被架在火上炙烤,兀自思索着。
他对陈平这号人物,印象着实不深。
此人平日甚是低调内敛,此
次出使之事,也不曾向他毛遂自荐。
怎单单找到奉先头上去了?
这一念头甫一浮出水面,范增转瞬便释然了。
也是,若要劝动大王,确实当寻奉先。
他谨慎地考虑一阵,觉得颇有道理,正要开口,素来寡言的项王却率先道:
“奉先认为如何?”
吕布懒洋洋道:“还凑合。”
项羽惑然。
——仅是凑合?
吕布见这憨子态度古里古
怪,又眼神飘忽,不知想什么去了,没忍住道:“依布之见,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每出必中的计谋?横竖这早打晚打总
要打,此计不成便再生一计。若还不成,正好活动一番筋骨,率军干他娘的!”
这番霸气而直白的话,叫范增忍俊不
禁,也正戳到项羽心窝子里去。
陈平未在吕布帐中候上太久,便得来了所期盼的消息。
他欣然起身,向吕布行礼
道谢,悠悠然地就准备回帐去。
“慢着,”吕布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将他给重新喊住了:“办成此事,需费多
少金?”
吕布上辈子过过的穷日子,可比富贵日子要多得多了。
自是清楚不论是进见王侯高官,还是游说周旋,
总少不了打点下人、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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