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赂高官的开销。
方陈平未开口提,他也险些忘了开口问了。
这茬莫说那缺心眼的憨子了,
就连还算有些小聪明的范老头儿、好似也给忘了个精光——得亏老子细心!
吕布暗感得意。
陈平微怔。
他定
睛看向一脸漫不经心的吕布,片刻后方道:“……一百镒金足矣。”
“一百镒金?”
吕布不可思议地重复了遍,
咋舌道:“那能成什么事!”
不等陈平开口,他大手一挥,豪爽道:“罢了,你先回帐歇息去,随后我命人取三百镒
金送去,供你此趟开销,无需拮据至此。”
陈平张口欲言,吕布又补充道:“待此事办成,大王必然还有重赏,你且
安心罢。”
横竖不是他的钱,花起来也谈不上心疼。
“多谢将军。”
见吕布这副豪气冲天的模样,陈平好似
受宠若惊,再次俯身致谢。
而在他朝着地面、叫吕布看不见的面庞上,那双风流多情的狐狸眼化成了两弯月牙,唇角
也微微上扬着,露出一抹浅淡却真切的笑意来。
一晃眼,隆冬便知。
距说客们离楚地那日,已过去近二月功夫,
却始终未传来佳音。
于灵璧驻扎的楚营,倒是全无浮躁气息——不仅因有霸王坐镇,更因年节将近。
龙且与钟离
眛领兵,于黥布吴苪的部曲后头穷追不舍,虽未能逮着二人,却也将部曲冲了个七零八落。
黥布与吴苪带着残存的一
万兵马,不知流窜到了偌大九江郡的哪处蛰伏,难寻他们踪迹的龙且与钟离眛索性调转方向,攻下守备空虚的九江王都六
,只等项王下令。
项王的军令是——于六修整,庆贺新年后再出发。
见大王如此体恤军士,楚兵心中感动,再不
觉行伍劳苦。
到新年那日,项羽于行辕中升帐设宴,与将佐同贺,又命人搬出近日购来的酒水,除轮流值守的将士外
,都倾杯开怀畅饮。
如此君臣同乐,一扫近月阴霾。
项王麾下兵卒,自是楚人居多。
难得回故土庆贺佳节,
又得赐酒水,虽未能归家看望家眷,仍让将士们心生欢喜。
几樽酒水下肚,酒量差的已迷了双眼,大着舌头敲打食釜
,雄浑有力地唱起了歌来。
——这能算作‘四面楚歌’不?
吕布的脑海中悄然冒过这一诡异念头。
他虽也饮
了几樽,但这些个酒水又哪赶得上前阵子将他灌倒的佳酿,遂只稍红了白皙面皮,意识大致还清醒着。
但这三分醉意
,愣是让他摆出十分。
吕布难得有这惫懒机会,放纵自己舒服地斜躺在座上,虎眸微眯。
好似专注地望着席间各
态,时而打个酒嗝儿。
浑然不知主位上的项羽频频侧过头来,已朝他处看了无数眼。
酒过三巡,席间人已醉了八
成。
吕布倒是充分汲取上回那场虚惊的教训,一觉脑袋发热,便立马打住,将酒樽放下,不复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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