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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道:“但凡知些廉耻,铸下如此大错,
早已一剑抹了颈子自去了,哪还有颜面求见君上?况且若你非大王血亲,凭你那恶罪累累,活烹了且还不够解恨,哪会痛
快砍了你脑袋,赐你速死?”
项伯被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难忍羞辱般嘶吼一声,双目泪水长流。
却是从此
低下了头,纵使浑身瑟瑟发抖,也不再开口乞命。
范增板着脸,眼睁睁看着那行刑的将士抖了半天的手,最后还是在
他的虎视眈眈下,一狠心,猛一使力,大斧挥过,便干脆利落地将项伯泪流满面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那人头一滚落在
地,黥布即利索拿事前准备好的布一包,抱在胸前,客客气气地向范增道:“大王有令,由布去将,”他顿了顿,咽下了
因习惯而到了嘴边的‘左尹’,却因不知如何称呼,索性掠过:“寻地安葬。”
人既已死,祸害已除,范增自不会咄
咄逼人,冲黥布点了点头,便一边往项羽所在的主殿行去,一边寻思着是否要安抚一二了。
然而训斥项羽的事做多了
,诸如安抚的细腻活却从未有过,这越想,就越让范增犯了难。
待他踱到主殿前,由卫兵放行入内了,他也还没完成
斟词酌句。
就在这时,他一抬眼,便看到项羽似无事人般端坐于主位之上,神态专注地听着幕僚所言。
“……”
似是无事了?
范增心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遂在执戟郎中的引领下,于项羽预留给他的次席上落了座。
刚一坐下,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不禁朝伫立于项羽身后的那几名执戟郎身上扫了几眼,压低了声音,开口询道:“好
似……少了一人?”
他昨夜便从项羽口中得知,要将吕布越格提拔为将军的消息。
以他看来,不论是吕布展现出
的才干,还是切实建下的功绩,哪怕封个王侯,都是足够的。
项羽既有此意,他自然不会反对。
现予其将军之位
,他日独领一军,才不算太委屈。
他未将吕布算入执戟郎中,但仍能看出,这队列里绝对少了一人。
项羽不甚在
意地瞥了眼,随口道:“哦?”
得项羽与范增接连问起,那几员执戟郎中对视一眼,推一人出列,僵硬答道:“回大
王、亚父,自今日一早,便不见韩信踪影……应是逃营了。”
这话一出,范增只略微点头,表示知晓,却似一道霹雳
,瞬间劈开了笼罩在项羽心头的疑云!
原来是韩信跑了。
项羽微微蹙眉,稍换了换坐姿。
那难怪奉先要去追
——慢着,真是去追么?该不会是跟着跑了罢?
项羽将眉头又蹙紧几分,再次换了换坐姿。
若是听了那韩信的蛊
惑跟着跑了,那拐走他最看重的爱将与爱马的韩信便无比可恶,必逮回来不可烹了不可。
若奉先只是为了将好友追回
的话,他……倒不是不可帮着圆了那谎,帮着遮掩过去。
只是在这之后,总得训斥奉先几句,莫让他总因年轻气盛,
日后接着胆大妄为,自作主张。
尤其他为一军之帅,倘若总冲动行事,纵有谋略,也易惹祸事上身。
项羽默默想
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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