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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了,一直恍惚出神的韩信,才终于找回游散的魂
魄,不可思议地问者月下相追的来人:“奉先怎会现身此处?”
吕布头也不回,只懒洋洋道:“还不是为了我那粗心
大意的兄长?连出营办个事,都能迷路至此。大王身边缺了一要将,不免问起,自就差布这个麾下最闲的人骑乌骓来寻了
。”
他原想着骑玉狮,结果人一到马厩,乌骓眼尖首先瞅到他人影,激动得拼命朝前挤,直把脾气温顺的玉狮吓得瑟
瑟发抖,躲到了一边去。
而吕布又想,若骑着项王爱马来,好歹能让这话的可信度稍大些,免得遇上韩信铁了心不肯
回来的情况。
唉,他还起初以为韩信奔淮阴老家去了,先跑了趟函谷关的冤枉路,才灵机一动地找到北边来,方多耽
误了半天功夫。
居然想跑?开什么玩笑!
若无了韩信,他连个可商量事儿的智囊都没了,那岂不真得早晚沦落至
高伏义似地整天给西楚憨王鞍前马后,还得动自个儿那可怜脑子?
既项羽不惜才,那他可就不客气了——好说歹说,
也非得把韩信讨要来不成。
韩信不知对这瞎话信了几分,接下来却一路默然无语,未再发问了。
天上月华凝练如
洗,静静倾泻,照得人间通明。
吕布一边打着如意算盘,一边分神御马,未曾回头。
——自是不知身后韩信微微
笑着,眸中却已泪光闪烁。
第24章
项羽昨夜与范增秉烛长谈, 直到天泛光才就寝。
不似年岁大了,身体上吃不消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亚父,他正值壮年, 精力旺盛得紧。
即使昨日经历波澜万丈,他仅小寐了二个时辰, 便恢复了
精神抖擞的模样, 还去了校场, 亲自陪麾下大将们演武。
他难得有兴致,唤钟离眛、龙且、黥布挨个上前, 然凭那一
身扛鼎巨力, 即便所使招式全然称不上讲究,仍叫诸将无力抵挡,纷纷于十个回合之内败于他手。
亲眼看着能征善战
、雄壮威武的将军们在霸王手下一一落败,最后哪怕三人齐上, 也全然不是项羽的对手, 直让旁观的将士们纷感热血贲张
,激情沸腾,不由自主地围拢上来, 聚精会神地一边看着,一边抚掌大声叫好!
连战大半个时辰,三将再撑不住了,
见他们气喘如牛,汗如雨下,不顾形象地瘫在地上,只觉才算热了个身的项羽便收了手。
他接过亲随递来的巾子拭汗
,环顾一周,不禁问道:“奉先还宿醉未醒么?”
不知何故, 他总有种奇妙的直觉——多年来一心想寻个够格当自己
对手、堪与他单打独斗,彻底激起他浓重战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
不知霸王心里隐秘的期待,被问到话的那亲
随一愣,心里不住打鼓,紧张回道:“吕将军今晨便出了营,还骑着大王的乌骓,道是奉王诏去追人的……”
他也不
敢想,到底是那才被任命做将军、注定前途无量的吕布胆大包天、假传王诏地做了逃兵,还顺走了大王的心爱坐骑乌骓马
……亦或是大王记性不好,自个儿才下过的命令,一转眼就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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