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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什么也没有挖到。我开始以为是我挖得不够深,但后来才知道, 那是空坟。我绕到墓碑那一头去,看上面,没有贴照片,也没有刻的你名字……”

“我回到家里,我爸还因为我偷开了他的车,甩了我一巴掌。”

烟灰轻轻飘落在了地面。

打开枷锁的记忆,连细枝末节都变得无比清晰了起来。

“我当时可能气疯了吧,就连夜飞了陵阳山,我跟我师父说你死了,但死得不对劲。我师父说我佛心不稳了。”

印墨掌心被烫得“嘶”了一声。

“再醒来,我师父说我像变了个人。我丢了一大段记忆。其实人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弄丢了什么。但越是这样,心底会越感觉到惶恐。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那种不完整的缺失感,会日夜折磨着我。我待不下去,跑下山,花了一年功夫,把头发重新长了起来,然后有一天,我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路边有个人说要我去参加什么比赛,我也就跟着去了。”

“之后就稀里糊涂到了现在……”

“我知道丁瀚冰一直在努力巩固自己的记忆,但他看上去太傻/逼,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忘掉的会是同样的东西。我也没想到,我比他忘得更干净,一点不留。而且是一夜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好像人生被强制性地去掉了一个角。”

印墨死死掐住烟,生生用掌心将它掐灭了。

“酒酒,我忘记了你……”

“为什么只是一个阵法,一道符纸,就会忘记了你?”

荆酒酒从来没有忘却过他。

他父亲再婚,母亲移居国外,他在印家待不下去,被送到山上剃了头做小和尚。一做就是好几年。再跟着师父下山的时候。他已经不像是印家的少爷了。看上去真真切切就是个养在深山里的土包子小秃驴。

印家带着他去参加荆酒酒的生日宴会。

他和弟弟打起来,撞翻了长桌上的纸杯蛋糕,整个人滚得到处都是奶油。他爸冲上来甩了他两巴掌,问他搞什么鬼。他当时脸又肿,又狼狈。荆酒酒从郁先生的兜里掏出来一块帕子,递给他说:“我记得你。你是印家的大儿子,叫印墨。”

丁瀚冰听完追在后面,非问荆酒酒还记得他是谁吗。

荆酒酒无奈地说:“丁大宝。”

丁大宝这名字一听就很蠢。

印墨那时候觉得自己的名字起得真好,极其的有文化底蕴。

印墨,印墨。

荆酒酒肯定会记很久很久的。

小秃驴印墨爬起来,擦了脸,又掸了掸身上的蛋糕,然后反手拍到自己爹的脸上,放浪不羁地走了。

那是他这辈子最酷的一刻。

酷得荆酒酒一定会记他一辈子的那种酷。他那时候这样想。

可是……“是我先忘了。”印墨颤声说。

荆酒酒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肩:“那又怎么样呢?”

印墨怔了下。

荆酒酒:“人这一辈子会忘记很多事的。就像我,我就不记得我小时候每天都在想什么东西了。何况,有人有意识地要你去遗忘呢?”

荆酒酒顿了下,说:“你已经很厉害了。你忘记了具体的记忆,但还牢牢记着那种感觉。很多人都做不到这样……也许明天有人对我下一道符咒,我也就全忘了。那时候,你会因为我忘记了你,而讨厌我吗?”

“当然不。”印墨脱口而出。

荆酒酒:“嗯,那不就好了吗?”

他说着,拉开背包拉链。

只见两尊邪神像上压着苹果、橘子、小饼干、棉花糖……压得满满当当。

“都是剧组里其他姐姐给我的,她们不知道我吃不了。你要吗?”荆酒酒把棉花糖摸了出来。

庭一悄悄蹲在后面,嘴角抽了抽。

这邪神。

当得也太没排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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