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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列用棉球再次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你曾经在这里尝试自杀。”

“我更有可能死在别人手里。”伍湖转向柜子,对照玻璃扬手梳理凌乱的头发,从头顶抓起一把轻轻向上一扯,“就没人给我理发吗?这么长,又闷又热。”

他手指苍白,把头发衬托得乌黑,庞列记起手指穿过他头发的触感,摘下口罩:“如果你想,我可以帮忙,只不过不会太好看。”

“无所谓。”伍湖松开手指,长长的刘海落在眼前,他鼓了一下嘴角,吹开,“再给我倒杯酒。”

他下唇有一道裂口,血色暗红地凝固着,被酒水滋润,冲淡。以前曾宇翩只肯喝一杯来麻醉自己,也许拒绝酒精能让他挽回一丝掌控感,也许只是因为残留的尊严太重要了,他担心稍微放纵就会堕落成酒鬼,宁可清醒面对现实,也不愿失态地醉生梦死。

“好了。”伍湖放下纸杯,“动手吧,就来一个曾宇禅那样的发型。”

庞列下意识地看一眼监控镜头闪烁的指示灯,找出剪刀,用手指夹起一些刘海剪掉,如此重复。垂着眼睑的面孔失去神情,变回了他熟悉的那个曾宇翩,但利落的发型却加重了陌生感,等到四目相对,就完全是看着另外一个人。

“不错啊,你有双灵巧的手。”伍湖挠挠短发,吹掉掌心的发茬,抓住庞列的胳膊起身。庞列反握他的手臂,绷紧肌肉担着他站起来,盖在他腿上的毛毯滑落,下体在衬衫下摆的遮掩下隐现。

庞列下意识想攥住他从自己衣袖上滑开的手,最终放任自流。

“带上酒和杯子,我要边喝酒边泡澡。”伍湖走向门口,“哑巴,待会儿把我的衣服送到浴室去。”

他转身看着庞列:“愣着干什么?”

庞列拿了酒和杯子走出医务室,伍湖和男看护正等在不远处,伍湖背对他,左手手指展开、蜷起、握住,慢慢摇晃手腕。

“伤口疼?”

“痒。”伍湖看他一眼,“走吧。”

他腰板挺直,脚步连贯,但依然像灵魂和皮囊无法协调,明明肉体虚弱,走得很慢,又透着一股强硬,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任何东西。

伍湖在洗脸池前洗去脸和脖子上的血迹,叠加的手指勒痕更加刺眼,庞列下意识地问:“没事吧?”

“你指被打还是被干?”伍湖脱下衬衫扔到一边,坐在浴缸边缘,“没死没残,没事。只不过曾宇禅床技欠佳,操得我一点儿都不爽,还疼得要死。”

热水的蒸汽在他身后慢慢上升,使他看起来那么不真实。他完全暴露的阴茎,顺服地垂在胯间,似乎像以前一样在等待手掌的爱抚,但他的眼睛是冷的,嘴唇也没有发出邀请,而是说着刺耳难听的话,折磨人的神经。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男妓一样?”

“反正不配合也会被干,配合了我至少可以舒服点。”伍湖抬腿跨进浴缸,“当然了,我没料到他会阳痿而且恼羞成怒动手揍我。”

“……你真的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是吗?详细说说。”

曾宇翩痛苦的面孔从眼前掠过,庞列摇摇头:“你不知道也好,我不想你重温。”

“重温什么?”伍湖撩起水洗了把脸,枕靠在浴缸边缘,“我失忆了,也不过就是听一个跟我无关的故事。”

“以你现在的性格,可能会鄙视以前的你,我不希望……”

“以前的我受到的折磨没累加在现在的我身上,我没资格评判他。”伍湖嘴角带笑,“曾宇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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