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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紧张,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舒适,充满着新生的期待。
二月二这天,算是他们真正的迁居入住,几百响的鞭炮挂在墙头,噼里啪啦地响彻街头,尽管被谢臻捂住了耳朵,叶鸽依旧被震得心脏咚咚直跳。
放过鞭炮后,便是迎客上门了。谢臻在这沧城之中,着实是数一数二的新贵人物,借机登门拜访的官僚商户,络绎不绝,几乎要踏平了门槛。
这还不止二月二当天,一连几日,这小谢宅皆是门庭若市,面对着来往的客人,叶鸽不躲不避,就大大方方的,迎客时便并肩站在谢臻身边,待客时便同谢臻一起坐在主位。他虽不能说话,但或颦或笑,皆不泄出一丝慌乱,恰能作出副得当的主人姿态。
每每得了空闲,谢臻总会用温柔的目光,看向他的小鸽儿。而叶鸽若是有所察觉,也会扬起嘴角冲着先生盈盈一笑,这样的默契宁和,倒像是已然相守过了经年……
话说这天夜里,前头又摆了小宴,谢臻请了几位友商来议事。恰有一位做药材生意的客人,刚从南边回来,带了好些果子酒上门。
那酒酸酸甜甜的,正合叶鸽的口味,于是他便趁着谢臻谈事的工夫,偷偷地多喝了几盅。等到谢臻发现时,小鸽儿早就被那泛上来的酒劲烧得满脸红,眼神都有些发飘了。
“这……”谢臻哭笑不得地瞧着叶鸽,想要跟同席的人打声招呼,先送他回房。
可叶鸽却不肯耽误谢臻的正事,晕晕乎乎地扒着谢臻的手,写道:“先生在这儿就好,我自己能回去,不是还有锣子在嘛。”
那锣子便是谢臻指派的,跟在叶鸽身边的小厮,他本是程六的表弟,年纪不大,办事却很稳妥。平日里让他看顾着叶鸽,谢臻也是放心的。
不过这会,谢臻看着小鸽儿醉醺醺的模样,可放心不下来了,坚持跟客人招呼几声,将叶鸽送回房中,喂了解酒的甜汤,才回到前头。
幸而那果酒上头快,但去得也快。叶鸽趴在小榻上,眯了没多久,就觉得头脑稍稍清醒了些,挣扎着坐起来,只是脸上还发烫。
这时候,房间里伺候的小丫鬟秋喜忙端了热茶进来:“叶少爷醒了?刚刚三爷送您回来的时候,特地叮嘱我备些茶水,怕您醒了口渴。”
叶鸽听后,忍不住抿嘴笑笑,将茶盏接了过来,喝下几口后才觉脸上略好受点。
墙上的挂钟走到了八点多,正是不早不晚的时候,叶鸽想要等谢臻回来,简单洗漱过后,并没有回里间卧房,而是挑了个戏本子,歪在窗边的软榻上看起来。
秋喜也没有离开,继续在他身边伺候着,过上一会儿便为他添些茶水。这本是极寻常的事情,叶鸽却发觉,这小丫鬟心中好似藏着事,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秋喜?”几次之后,叶鸽终于忍不住在纸上写道。
秋喜是谢臻专门挑来的丫鬟,之前跟着某户太太学过看账本,故而认得字,平时与叶鸽交流起来也便利。
此刻她看着叶鸽写的字,不由得咬咬唇,再三犹豫后才说道:“叶少爷……您还记得前天,有个姓刘的盐商吧?”
叶鸽微微颦眉,因着酒劲还未散,想了片刻后才记起确有这么个人。他依稀还能想起,这刘盐商眉眼间有几分贼气,并不怎么讨喜,说起话来也是市侩得很。
“他,他是我表舅家的儿子……论起来,也是我表哥。”秋喜见叶鸽想起来了,忙又添了几句。
这会子叶鸽也听明白了,多半是那些想要搭关系走门路的,求到了秋喜这里来。叶鸽虽然不太喜欢那个刘盐商,但也不想让小丫鬟为难,于是只笑了笑在纸上写道:“可是他托了你什么事情?”
叶鸽这么一笑,秋喜就更是不好意思了,点头说道:“是……他托我给您送些礼物,说是不可让三爷知道,只许拿给您一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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